想起昨天那件糟心事,翁星就头疼,骂完寇婷婷就睡了,拉黑她?的一瞬间,有些?畅快淋漓。
当时都惊讶,自己好?多年没骂人的人,触犯到自己时说起脏话来也能那么流畅。
那边的破事她已经不想去理会了,现在冷静下来?,捧着?陶瓷杯,盛了一杯热水,看着?水汽一点一点氤氲,明暗区间光阴倒映在水面上,翁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很想他?。
离上次相见都过去了近两?周时间,他?太忙,基本上都待公司。她不愿去那个地方,一来?,白氏写字楼也在那片园区,二来?,她记得陈津滕不待见她的模样。
过去在家人聚餐时,他?言语中?提及的也是陈星烈只应该把她当妹妹看,不应该再?有除此之外的任何逾矩举动,她?也不应该有任何不该有的妄想。
而且地下恋那件事出?来?后,陈津滕家就完全不再和她父母联系,还对?外宣布和白枳的婚约是两?家大人共同商量的结果,桩桩件件都在表示,他们从来不待见她。
就算时间过去那么久,她?已经?能够成熟冷静应对?他?人的责问,可每每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心里存有芥蒂。
那一家人,除了薛奶奶,她都不愿再去接触。
细雨如丝,斜飞进?檐下,贴在手背上冰冷,陶瓷杯里的开水已经完全凉掉,不知不觉站了这么久,翁星转身回屋内,拟备选几家公司投简历。
弯腰坐在沙发上,刚抱起笔记本电脑,就听见消息响。
指尖一顿,翁星没理,继续开机。
紧接着又有消息声响。
指尖冰凉垂了垂眼睫,翁星还是拿起了手机查看:cxl发来两条消息。
略一迟疑,点进?去。
cxl:〖辞职了?〗
〖回我。〗
压下情绪,翁星打字回:〖嗯。〗
〖腾飞为远柘带来的损失,我会弥补,当初是我眼光不好?,引狼入室,我已经?和徐斯万商量好?上诉的流程和需要准备的材料,你不用担心。〗
这条消息发过去很久,那边都没回应。
翁星正准备放下手机,继续浏览招聘官网信息时。
陈星烈回了两个字:〖出来。〗
怔了下,翁星问:〖什么?〗
〖楼下。〗他言简意赅。
走?到阳台,翁星往下看,果然看见楼下柏油路边停了一辆黑色卡宴。
随便扎了把头发,换了高跟,抹了点豆沙色的口红,挎着?包,翁星就下去见他?了。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雾气,有风吹,有人折了玫瑰又扔在地上,花瓣被碾碎,尽是污泥,被人踩过去。
出?了公寓楼,远远的翁星就看见汽车旁的男人,清瘦挺拔,衬衫长裤,西装外套,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多了丝不羁散漫意味。
他?在抽烟,手指修长,吐烟圈时喉结滚动,一副模样蛊惑人心,很能撩小姑娘。
周围放学的初中?女生来来回回都要悄悄看他?,走?好?远也忍不住回头看。
隔着?一条街,身旁茶花往下摇曳,翁星看着?他?的模样,说不出?心底想法,还是心动,可又有什么不一样。
这半个月来?,聚少离多,她?不爱主动,他?更加不会,大多数时候两人没交流,恋爱是这样谈的吗,她?只能在视频这边默默看着他工作忙碌,却连他?公司都没去过。
而且经历了昨天那件事后,她?对?他?心底又有愧疚,一时竟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毕竟是她当初坚持要让组的人接触x计划,共同合作研发邻心pp。
掀开眼皮,他淡淡地望过来,只一眼,他?似乎就笑了,心情有些?愉悦,掐掉烟,站直,风流得像个男狐狸精,等着她过去。
心底有一丝暖意,然而还是没驱散忧虑,翁星走?过去。
雨停了,风也没那么冷,翁星走到他身边,抬头看他?,平静而沉默。
面庞白皙干净,像一朵洁白的栀子,眼底水波里氤氲着情绪却看不见表露,米白大衣,她?穿得厚些?了,可仍旧穿着高跟。
陈星烈低头,后颈微弯,棘突明显,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耳垂,低低道:“怎么了,不开心,嗯?”
“翁星星。”他弯腰俯近,气息贴近耳廓,淡冽的薄荷气息,嗓音里有缱绻温柔。
“对不起。”翁星轻轻回,手指揪了揪手链,“我让远柘受损失了,邻心pp没能拿回来?。”
“担心什么。”他低笑了声,拉她?靠近,替她?挡了风,“送他?们我也乐意。”
翁星拍他?手,“你说什么呢?”
“当初让标只是为了你而已。”陈星烈淡淡道,“整个项目送他?,又算什么。”
“你辞职了。”他嗓音里带着散漫笑意,“我就赢了。”
怔了下,翁星抬头看他?,对?上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睛,耳廓后的黑痣清冽如往,有些?不可置信:“只是为了我?”
那么早开始,就开始给她下套呢。
“昂。”陈星烈低笑,大手抱她?入自己怀里,“我的野心,只有你。”
翁星有点哭笑不得,“所以?你就搭一整个项目陪他们玩啊。”
“我们亏了,我不允许啊,听见没,陈星烈。”翁星越想越气,明明是他?们加班加点熬夜做出?来?的程序,怎么就免费拱手送于他人了呢。
“嗯。”他?轻笑了声,靠近吻下来?,冰凉柔软的唇角贴在她的颈侧,痒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