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扫了一眼庭院内,因他试炼道法而衰败枯黄的灵植。
他沉吟了一小会,运使法术,大袖一拂,刹那间,花开满园,丛竹重新矗立,不见倾倒。
“该出去见客了。”
“这一次,崇真观也算是因我而遭受了一次灾劫……”
“福地虽存,但灵气的浓度下降了不知凡几。”
徐行整饬了一下衣衫,梳髻束冠,摇了摇头,向外打出了一道符信,然后大步流星的朝外走了出去。
“徐道君……”
“见过徐前辈……”
这时,崇真观众修接了符信,也化作了几道遁光,来到了徐行所居庭院的门口。
他们见徐行从内走出,纷纷稽首对徐行施礼,态度恭敬。
未有丝毫不满之色。
“贵派的损失,徐某一力承担,绝不会有半分推脱。”
走到崇真观的观主面前,徐行没有废话,当即表露姿态,脸上略带一丝歉色,对其郑重道。
欲速则不达。
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以他目前实力,即使欺凌了崇真观,崇真观也不见得会有丝毫质问,但他是做大事之人,岂能因为这一点小利,就将信用丢的一干二净。
其外,欠债……可不见得一定是一件坏事。
“徐师叔客气了,为了正道大义,我派这一点微末损失,算不得什么……”
听到徐行这句话,崇真观观主心中讶然了一下,不过他也是极有城府之人,并没有立刻信了此言。在斟酌了一下话语后,他主动替徐行开解道。
错山坊市的时候,徐行尚且欠债,无力掏出偿还坊市灵脉受损的钱财……
而此刻,徐行致使崇真观福地本源受损,这所欠的灵贝,可不是几十万枚、几千万枚了,而是上亿枚都不止了。
福地本源这等资源,本就不能以灵贝去衡量。
“正道修士虽需守望相助,但依徐某来看,崇真观也非什么富庶门派……”
“倘若因我之事使崇真观心寒、齿冷,从而疏离正道,那这就是徐某之责了!”
徐行摆手,示意崇真观观主不必再说,他抬起衣袖,从中掏出了一张法纸,然后提笔写字。
写完后,他迟疑片刻,骈指力透纸背,写下了“补天教教主徐行”这七个大字。
“千年为限,一千年之后,徐某必弥补此次崇真观的损失,若不能,徐某再无颜以正道修士自居之!”
徐行将契纸送到崇真观观主手中后,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坚毅之色,沉声道。
话音落下。
在场的崇真观众修皆忍不住动容了不少。
难怪,难怪他们老祖不虚子要将徐行请入门中,更视其为庇护崇真观未来道统的关键。
承担责任,这好说可不好做,虚伪的敷衍几句,崇真观也不是不会释怀、宽谅,但偏偏徐行立下了契书……
有这一张契书在,只要徐行千年后还在东凰州正道厮混,绝对不敢不认这一笔账。
“不过……这补天教?”
崇真观观主接过契书,扫了几眼后,在“补天教”这三个字眼上停留许久,诧异道。
东凰州教派万千,但据他所知,并没有一个叫补天教的教派。
“此教是任宗主让徐某……”
徐行略一沉吟,就将早已编造好的腹稿,讲给崇真观众修听。
他说的情真意切,又有暗旨为证。
很快。
崇真观众修信了他的话。
“徐师叔创派补天教,乃为匡扶正道,崇真观必举派支持……”
崇真观观主投桃报李,立誓道。
不虚子是他师尊,早与他通过气了,虽没有提及到补天教的事,估计是为了替徐行保守秘密,但徐行在未来,将会护持他们崇真观道统的事,却一一对他说了。
天高皇帝远。
飞羽仙宫濒临忘川海,他们支持的是飞羽仙宫正统,补天教也未用飞羽仙宫为门派之名,这事论谁也挑不出大毛病,无须忌怕飞羽仙宫震怒,讨伐崇真观。
既然没有大后患。
那么崇真观上下也不介意为徐行摇旗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