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才急呢,你想,两个表哥多调皮啊,把咱弟弟都带皮了,你上回跟五舅不是还教我什么近墨者黑嘛?我不能让咱弟弟变黑!”
大砚默了默,善良的没有开口,阿就大禾说这话不亏心嘛?
两个大表哥明明是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比较皮,斗鸡撵狗,连桌子都逃不过被他们砍了的命运,不是他爱说,他俩弟弟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大禾破坏力强的。
要变黑早变黑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大禾没听到回应,还扭头问:
“咦,你为什么不说话?”
顾砚:“……没,那咱快去吧。”他实在是无话可说。
去了亲姑家,顾环一把将侄子侄女搂进怀里,好一顿亲香,心肝肉一样,然后就把提前准备的过年红包,还有糖果啥的,什么糖贵拣哪个,一股脑儿的塞进两孩子的口袋里,直到鼓鼓囊囊的还不满意:
“哎呦,今年这衣裳是你们姑父给你们做的?他怎么给你们把口袋做那么小?老冯,你怎么回事儿,给我侄儿侄女把口袋做这么小?”
顾砚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左右两边都有他脑袋大的口袋,再次陷入沉默。
可是他聪明的没有开口,因为这会子他姑父已经在道歉认错了:
“是是是,小环,等今年再给孩子们做新衣服的时候,我把口袋再做大一点。”
顾砚:“……”是要多大,整个衣服都是口袋吗?他才不要穿那样的。
顾禾没顾砚那么细的心思,她才不管,得了好多糖和钱,和亲姑姑亲香过了,她就去后院表哥房间找弟弟们了。
顾砚不喜欢参与这种活动,他就在前面吃姑姑给他剥的花生和瓜子。
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顾环说话。
顾环看顾砚说话条理分明,跟个小大人似的,就爱的不行。
想到自家那两个大臭孩子到现在还只会玩泥巴,撒泼耍赖,她看了就烦,再看看这侄儿,干净又聪明。
要说起来,从顾欣开始到顾矾,就没一个笨的,看起来都比她生的三个傻小子强。
所以她顾家的血脉没问题,就是老冯比较笨,所以她儿子看起来才不如侄儿侄女的。
她越想越生气,瞬间看冯裁缝不顺眼了,顾环突然暴喝一声:
“我说老冯,你不声不响的干啥,我一扭头,吓死了要!”
顾砚:“……?!”姑父一直在客厅里坐着,拿着本时装杂志瞅着,怎么突然又碍上姑姑的眼了?
冯裁缝放下书,宽容又憨厚的对着顾环笑笑,一点没生气,也不辩解:“是,那我去灶间看看,差不多可以做饭了!”
顾环“哼”了一声:“早干嘛去了,我都饿了!”
冯裁缝好脾气的跟顾砚摆摆手:“大砚,姑父去灶间了,得闲过来玩儿啊。”
顾砚乖巧的点点头,实则却在心里疯狂的吐槽,今儿才发现,他姑姑好像有点不讲理。
这么会儿功夫,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大禾跟拎小鸡崽一样把顾硕顾矾撵出来了,一边撵一边数落:
“瞧瞧你俩,衣服都玩旧了,看我回去不揍你们!”
两小睁着四只大眼睛,可怜兮兮的,但在姐姐的数落声之中,一声都不敢吭。
看到大哥,顾硕顾矾眼中迸发出极致的希翼之色,那四只眼睛如果会说话,一定已经异口同声的说着:救我救我救我……
顾砚站起身,先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两个弟弟,嗯,和早上出门一样胖,还是那么白白净净的,衣服其实已经很爱惜了,反正顾砚一点没看出,今早刚穿出来的新衣服,除了顾硕袖子那儿蹭了点儿水渍?哪里看出旧了?
于是他道:
“大禾,现在时间不早了,妈妈一定做好了咱们最爱吃的牛乳糕,再不回去,可能会被爸爸吃完……”
这么一说,哪儿还要催?顾禾立刻忘了教训弟弟的事情,立刻道:“那快走呀。”
不一会儿,一行四人如潮水一般从顾环家褪的干干净净。
唯有顾环,冷哼一声,对着走进来拿东西的自家男人抱怨:
“顾珩真是长出息,还跟孩子抢吃的。”
在家“饱餐”一顿了的顾珩哪儿知道自己无端被儿子给“黑”了,这会子两人已经又起床了。
姜娴啥也不用干,搬了个凳子坐在灶间外面晒太阳。
顾珩忙里忙外的做午饭呢,顾禾心心念念的牛乳糕自然还在锅里,压根还没好呢。
顾珩一边忙活,一边笑眯眯的跟自家媳妇儿说着话。
姜娴虽然坐着,但怎么看怎么透着股子慵懒,她寻思着,吃完饭还能再睡个回笼觉来着,这胳膊腿儿的,真是不比年轻的时候了,居然觉得累了。
再看男人清气爽的,姜娴就恨的牙痒痒的,这人,真是特别不分时间地点,若不是他,自己何至于这么累?
浑然忘了自己之前也挺享受的。
这般悠闲又忙碌之中,四个孩子就回来了。
顾砚觉得今天哪哪儿都不大对劲儿。
大禾特别会强词夺理也就罢了,反正他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