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若蕴:“不是做不做得成,是公司太小,抗风险能力低。现在市场一天一个样,谁也说不准,没必要去赌那万分之一成功的可能性。”
谢屹忱问:“你们原来不也是从小公司过来的?”
“是,所以才格外知道有多么容易死。”邱若蕴音调没什么起伏,“别为了所谓的亲情把自己也搭进去,不值当。”
谢屹忱静静看她须臾,忽然就联想到另一件事。
邱兆这边一直在管理区块链平台,不久前发了一个理财产品,然后谢镇麟和邱若蕴就很快成立了一个三方基金,把那个理财产品吸收的资金投入这个三方基金里面运作,由投行负责。
这是对舅舅权力的一种钳制方式,通过第三方来管理,邱兆就没有任何办法能直接碰到这笔钱。
他爸妈的处事原则一向统一,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自己,都理性到了极点,谢屹忱淡淡笑了笑:“知道了。”
—
“忱总不能去你就找我!我是什么超级大备胎!”
本来胡珂尔当然是兴致勃勃地想去听演唱会的,这个票很难抢,属于是刚听到风声就已经全卖光了,她还在长吁短叹,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我也没这么说。”宁岁坐在寝室座位,一边涂护肤品一边语音和她打电话,语气无辜。
胡珂尔:“……”
还得谢谢您没直说。
就怪她自己嘴贱多问了一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叫谢屹忱。本以为是彰显闺蜜情的好机会,结果人家说男朋友没空。
她还想控诉什么,宁岁在那头轻快道:“我室友回来了,我得下去帮她们搬行李,回聊么么哒。”
胡珂尔:“?”
终究是错付了。
梁馨月还是公主架势,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宁岁这回终于见到了她的竹马男朋友,长得瘦瘦高高,很清秀,不过穿着很有型。
梁馨月向他大方介绍宁岁:“这就是我之前给你提过的那个美女室友。”
竹马很谨慎地打了招呼。
宁岁也笑笑,接过其中一个小行李箱,先折身往楼上提,走的时候还能听见两人在后面絮絮地说话。
梁馨月:“你和我室友讲话干嘛东张西望的不专心?”
男生委屈的声音传来:“我怕你又考我旁边墙上有几种颜色,我在数。”
梁馨月:“……”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梁馨月伸了个懒腰,瘫在座位上:“啊,寒假也过得太快了!一眨眼就没了!”
一个寒假结束,寝室里的四个人都有一些特别的变化,梁馨月天天和男朋友待在一起,被恋爱滋养得容光焕发,俞沁跟着网上的美妆博主学会了化妆,毕佳茜瘦了很多,还变白了一点,据她说,是每天坚持吃减脂餐、用黄瓜敷脸的成效。
阔别已久,再度回到学校,还是会有第一次来报道的那种轻微陌生和期待感,园子新帖的横幅、板报、更换的电子大屏,各色活动、讲座宣传,都让她们对新鲜的校园生活充满向往。
这学期的课程表在上学期末尾已经选好,刚开学的前两周,大家就紧锣密鼓地投入了新学期的学习生活中。
谢屹忱这两周是很忙,一边上课一边和瞿涵东他们准备决赛,每隔一两天打一场模拟赛,平常很难碰到。
刚开学,第一二节 课都是绪论,也没什么难度,宁岁就有点空闲。正好最近玉兰花开得灿烂,梁馨月就约她去清大逛逛,顺便拍点好看的照片。
其实当下宁岁有一节很水的选修课,只不过老师喜欢看着ppt念字,很催眠,加上天气这么好,宁岁还是跃跃欲试,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梁馨月做事周到精致,特地叫了个摄影师跟拍。天气渐暖,两个人穿着颜色搭配的漂亮衣服,在二校门、水木清华等各处名胜景点打卡。
打完卡已经快要下午四点,梁馨月看了眼手机,提议:“最近清大好像在办校级篮球比赛,我有个数学系的朋友马上要上场,咱们过去看一眼,加油助威?”
两人都没什么事,悠悠骑着自行车前往西体。
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密密麻麻的人将室内场馆围得水泄不通,能清晰听到加油鼓劲的声音和篮球在地上弹跳的破风声。
梁馨月咋舌:“这么多人啊?”
宁岁也好,跟着她往里走:“你朋友是哪个?”
摩肩接踵,其实压根看不到场中情景,只依稀看见人影交错。
梁馨月举起手机拍了张照,又风风火火拉着宁岁往里面挤,外面站着的女生居多,梁馨月姿态灵活在人堆里钻来钻去,她们好不容易才在数学系这侧的篮板处找到空位。
比赛刚开始,场中的身影都很矫健,篮球砰砰砰地在浅色的木质地面上击打着,经过时都带起一阵风。
梁馨月看了半天,指道:“那个很壮的穿红背心的是我朋友。”
宁岁顺着看过去,大概辨认出她说的是哪一个。
梁馨月看了她一眼,很懂地补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男朋友知道我来看,我们仨关系很好,从小一起长大的。”
没想到是这样的戏码,宁岁感兴趣道:“那你这个朋友,对你俩在一起有什么看法?”
“就,自闭到不想讲话啦哈哈哈哈。”梁馨月掂了掂手里准备的矿泉水,嘿嘿笑,“这不是,来哄哄?”
两人聊着聊着,索性沿着边线抱膝坐了下来。
看了一会儿,大概也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围观了,两边人马实力都很强劲,比分咬得很紧,数学系目前暂时领先,一下一个穿心,梁馨月的朋友还隔空投了个三分,获得了一众喝彩。
梁馨月兴致勃勃地拍照,也跟着一起喊加油。
篮球场太大,宁岁看不清对面比分板上的字,观摩了半天还不知道对手是谁,不知为什么,感觉好像有几张面孔挺熟悉:“这是数学系对哪个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