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那边传来李言风略带笑意的声音:“我总觉得你在路灯底下等我。”
温黎抿了抿唇:“你不会在店门口吧?”
仰头看被路灯照耀下纷纷扬扬的金色雪花,李言风的唇角眉梢都落下冰凉。
“温黎,昨天冷吗?”
温黎鼻子一酸,只觉得自己心脏被一只手掌狠狠捏了一把。
“不冷,我想你一定会来找我。”
就算再急再气,他也仅仅跑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回头看半掩着的卷闸门,总觉得李言风不会放下他不管。
“就算我真的回家了,你也会到楼下,看见我房间里的灯亮着才安心。”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快比分开要久,甚至于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对方。
“你还生着病,不要着凉。”
李言风低下头,轻轻笑了:“好。”
他走进店里,卡下卷闸门。
魏伯已经睡了,他也进了房间。
“早点睡吧。”
“嗯,明早见。”
温黎有些不舍得握着电话,同样缩进了被窝里。
“挂了吧。”李言风说。
温黎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几经纠结,最后弱弱地开口:“李言风,你还高兴吗?”
“高兴。”
听见这个回答,温黎仿佛也高兴起来。
“李言风,我还没跟你说喜欢你。”
话筒那边静了片刻,随后传来李言风略微沙哑的嗓音:“你说。”
温黎有些不好意思的酝酿了几秒:“我喜欢你。”
许久的沉默后,只有被褥摩擦时发出的簌簌轻响。
温黎觉得怪,试探着开口:“李言风?”
李言风长长呼了口气,直到把气喘匀了,这才慢悠悠地说:“早恋的确误事。”
李言风几乎一夜没睡。
只要想到温黎,就跟窝着心似的,胸口空了一块。
中毒了,没救了,想见着人,抱着亲着才能缓解症状。
为此,他隔天起了个大早,路过二班后门,发现连门都还没开。
有点太早。
他有一班的钥匙,开门进屋,拿书自习。
今早他跟魏振国商量了一下,准备把银行卡里的钱拿出来,减掉年前这两个月的康复费用,先把外面的欠债还掉一部分。
至于剩下的,他寒假再出去挣点。
这没办法,魏振国一出事,李言风说什么都得去挣钱。
所以趁着现在还在学校,能够问得着老师,他不仅要跟上学校现在的复习进度,还要尽可能的超前复习,以便寒假结束后不和别人差的太多,在最短时间内赶上大部队做最后的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