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上班了吗?
还是在诊所里?
随便用筷子打散面条,温黎盖上锅盖,去了趟主卧。
出乎意料的是,李拂晓正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满脸通红。
温黎一下慌了,忙不迭地伸手在她额上一摸,烫得吓人。
“妈!”
他猛地缩回手指,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随后,又急急跑去卫生间,湿了毛巾给李拂晓擦掉脸上的汗。
厨房的面条还在煮着,温黎半道上想起来,又去把火关掉。
他来不及吃午饭,找了件衣服胡乱给李拂晓胡乱套上,再一次背去了诊所。
诊所的护士看见温黎,等不及似的开口跟他抱怨。
李拂晓早上打完一瓶水就要回家,退烧药都没拿,根本不听劝。
现在烧得更厉害了,又回来了,何必呢。
温黎抿着唇不说话,他心里隐约明白,李拂晓可能就是舍不得钱罢了。
早上他光去操心李言风的事,自己妈妈还病着,他竟然给忘了。
愧疚一窝蜂地涌上心头,快要把温黎淹没。
他坐在李拂晓的床边,看着护士重新给他扎上吊针,轻声道:“这次我看着她。”
李拂晓睡了一下午,烧也逐渐退了下来。
温黎已经有预感自己会紧接着生病,在诊所猛灌热水。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雪上的霜太多太多,温黎就这么抱着保温杯,熬了一下午,体温正常的离开了。
回到家,他先把李拂晓安置好,再忙着去打水,好让她擦擦身子换衣服。
李拂晓浑身没劲,但总算是醒过来能动弹。
她搭着睫毛,看温黎递过来的毛巾,没有接。
“你还知道有个妈。”
李拂晓的声音哑得刺耳,听得温黎低了头。
“对不起,我……”
想解释一下李言风那边的事,但又觉得说出来李拂晓可能更糟心,干脆就给咽了回去。
“随便吧,”李拂晓侧过身,把脸埋得很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晚,温黎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他来来回回地想李拂晓的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半夜起身,上厕所顺便去主卧看了眼。
门半掩着,李拂晓没睡,正坐在床边盯着窗外发呆。
分明是夜里,却穿得正式。
衣服裤子一件不少,甚至连鞋子都摆在床边。
窗子开了一半,夜风宛如阴暗的鬼魅,撩起窗帘尾端,在屋内留下蔓延开来的痕迹。
一股诡异的冷意顺着温黎的脚底窜上天灵盖。
他几乎是没经过大脑反应,几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了李拂晓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