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温黎仰头纠正,“昨天也没有,都四天了。”
那双眸子黑漆漆的,像干净透亮的玻璃弹珠。
李言风用手盖住他的眼睛,更正道:“四天而已。”
“四天只是而已吗?”温黎眨了下眼,卷翘的睫毛刷着他的掌心,含含糊糊地嘟囔,“四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李言风:“今天回来睡。”
有李言风在身边,整个被窝都是热的。
温黎睡得很踏实,把早上丢了的精气全都给补了回来。
三个课间他怒刷两套试题,自觉手感非常不错。
等到下午放学,又去找许老师换了套卷子,回到家先拿给李言风试试水。
李言风收了试卷,一个晚自习的时间就做完了一半。
“剩下的你不做了吗?”温黎问。
李言风坐在床尾叠衣服:“你先做。”
“噢,那也行。”
温黎把试卷放回书桌上。
但他没拿笔,在桌前扭捏了一会儿,又凑到床边。
“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温黎装模作样地也拿了件衣服,和李言风一起叠。
“周末比赛是去市里,正好,我们去找我妈妈吧。”
李言风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温黎。
温黎无视这道目光,仿若无事发生半把他叠的歪七扭八的衣服捋平压在最上面:“我知道她在哪儿上班。”
第5章
对于李拂晓,温黎其实一直都很矛盾。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父母离婚时双方都不太想要自己这个病秧子拖油瓶。
所以当抚养权落在李拂晓头上时,她直接把温黎丢去了老家。
温黎不知道这算不算抛弃,因为两年后,李拂晓又去接他了。
重新回到城市,和妈妈一起生活并不轻松。
李拂晓一人打几份工,整天忙得不着家。
温黎每天都要注意不要犯病,不要感冒。
因为进了医院就要花很多的钱,李拂晓一花钱就会心情不好,他怕对方又丢下自己再次离开。
道歉已经成为了习惯,他烧得昏昏沉沉,还不忘拉着李拂晓的衣袖。
“妈妈,对不起。”
孩童含含糊糊的声线,混着病中浓重的鼻音。
李拂晓到底心软,揩掉眼角的泪,只是抱怨几句。
然后像诊所里所有的家长一样,把温黎抱进怀里,用脸贴着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