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有人带走了它?”宋栖也不敢相信,疑惑着强装镇定问道。
骆二在两人投来不可置信的眼里慢慢摇了摇头,色古怪:“我……也不相信,可是,四周没有任何其他人闯入的痕迹,只有尸首的血,一直蔓延到山涧就消失了……”
当时黎观月晕倒,情势危急,他们来不及、也不知道怎么将南瑜充满蛊毒的尸首带回去,在确认南瑜死后,便让人就地将其焚烧,以免蛊毒传播。
可是就在刚刚,山上焚烧尸首的人迟迟未归,骆二觉得不对劲,便让人去查看,却只在山上找到了那几人乌黑泛青的尸首,以及一地凌乱的血迹——
骆二没有直接告诉两人的是,那些血迹看起来,就像是尸首自己走动留下的一样。
南瑜的尸首,就那么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不是灵异,没有鬼怪。
我试图暗示来着,比如说前一章没有出现一个“死”字的……
南瑜怎么会孤注一掷,她前世就不是拼死一搏的人,慢慢谋算让观月众叛亲离就是她的手笔,这一世虽然还很稚嫩,但她也不简单,毕竟是应娄养了很久的暗桩,“死前自爆毒仇人”这种做法不是她的性格。
第5章
“……这世上没什么怪力乱之事,对吧?”
骆二咽了咽唾沫,艰难地看着三人道,季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没从这个消息中反应过来,宋栖倒是精一震,想起自己都能重生,鬼之说也不是不可能,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莫不是……诈尸?!”
他有些小心翼翼道,这话一出口,屋内就陷入了沉默,屋外风呼呼的吹着,窗棂都被磕出细微的声响,更衬得四周一片寂静,云霭遮天蔽日,昏暗的阴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别说这些话吓自己了,世上哪有什么鬼,要我说,她当时不一定死透了,那毒蛊一沾就能让人昏睡不醒,有些屏气假死的功效也不为怪。”
季延沉声开口,他从之前的位置上走过来,眉头皱得紧紧的,嘱咐道:“你多增派些人手,不管她现在是人是尸,也要把她防住,以及……别让人把消息走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床榻上静静躺着的黎观月,声音略低了些。
骆二被季延这么盯着,心里逐渐平静下来,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从刚才刚得知消息的惊慌中回过。
他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此刻也镇定下来,很快便吩咐手下加强了城内巡逻,只是尽管搜查紧锣密鼓地展开了,但南瑜就像完全消失在了世上一样,半点踪迹都找不到。
日子转眼过去了五日,城内城外的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先是黎观月这边,季延每日都要前来仔细查问她的情况,毕竟男女有别,他身份又比较特殊,黎观月的侍女们并不愿多说,但知道她一直是安康无恙的,季延心里也能差不多安定些。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日他一直做些梦,梦里支离破碎的片段都昭示着黎观月的死兆,那些场景有的太过逼真,就像曾经他真的亲手抱起过她冰冷僵硬的身体一样……
季延觉得不吉利、晦气极了,下意识的不愿去多想,只能一趟一趟地往黎观月这里跑,还一边往乌秦疯狂传话,想看看自家师父和乌秦皇室那里有没有什么关于毒蛊的消息。
而就在今日,他刚到黎观月所在屋子的门口,就看到熟悉的侍女一脸慌张地走出来,季延心头一沉,快步上前拦住她,谁料侍女看见是他,没半点犹豫就惊惶道:
“季公子,麻烦你将骆将军和其它大人叫来一下……殿下身子突然、突然有变!”
黎观月的眉心隐隐约约浮现出一道黑线,不长,却让看过的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当时南瑜身上那一团团扭曲缠绕、形状可怖的黑线。
他们对毒蛊不了解,自然什么都不敢做,焦急万分之际,一个小厮激动地撞开骆府大门:
“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骆大满身风霜,尘灰落满衣发,风尘仆仆地翻身下马,他还喘着粗气,望向众人满眼欣喜的眼,他一把从背后拉过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到自己弟弟怀中——
“事情紧急,跑死了三匹马,所幸还不算太晚。”
骆大皱着眉,沉声言简意赅解释道。
两眼晕晕乎乎,被厚衣紧紧裹住的半大孩子瞪着眼睛与骆二对视,半晌,他张口“呜哇——”
吐了。
“……你这个……你这个小子,真是、真是呕——呕——”
怪医吐得一张小脸都绿了,他被这人找上门来,一听是去北疆救人就连连摆手,笑话,北疆苦寒,他才不愿意去呢!
没想到,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看起来很是老实的年轻人就那么抿着唇站了半天,就像做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眼变得凶狠,手掌起落之间,一下就把他给打晕了!
他虽然实际上已经年过半百了,可表面上还是个小孩子啊!
怪医吐的涕泗横流,连话都说不清,季延在一旁看得焦急又忧虑,想到房中黎观月还静静躺着,身上还不知中着什么蛊毒,他顾不得许多,拦腰抱起怪医就走。
到了黎观月床前将怪医放下,季延迫不及待地问道:“观月……殿下怎么样?!”
被他火急火燎的眼紧紧盯着,怪医一眼就瞥到了他腰间的漆黑的长刀,鼻尖一嗅,就知道眼前人怕不是尸山血海里闯荡过来的。
情况紧急逼人,又有这么个人在一旁看着,怪医也不敢再摆架子,连忙乖乖把脉,一会儿又看看黎观月的眼睛,一会儿又看看手腕,忙个不停。
一屋子的人聚在一起盯着他的动作,怪医的色越来越凝重,手下动作越来越慢,到后来,更是面露诧异疑惑的色。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宋栖看他色不对,激动地上前问道,季延眉头狠狠一跳,不禁捏紧了掌心。
怪医砸吧两下嘴,满脸古怪地道:“这蛊毒……怎么会在南瑜手上的?”
在场的人想起南瑜“临死前”那一句“最好的蛊毒”,心里俱是一惊,以为这蛊凶险万分,连怪医都解不了。
而靳纵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屋里,他白着脸,冷汗已经浸满了额头——他算是间歇性帮南瑜害了黎观月,如果她真的因为蛊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