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溪梧正在调制颜料,他感受到有人进来,起身招呼道:“不好意思,马上要关门了,若是不急的话还是请阁下明日来吧。”
待他走出屏风一看,便惊讶得说不出话,手里还拿着画笔,他下意识想要把笔放回去,又害怕这一转身的功夫罗嫣就会离开。
苗溪梧傻笑着将笔插在腰间,跑去桌边给罗嫣倒了一杯茶,殷勤地递到罗嫣的面前,“嫣儿,你怎么这么晚来了,先喝杯茶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你不要嫌弃。若是你不喜喜欢,告诉我你想喝点什么,我现在就去买。”
“行了……这么晚了别瞎折腾了。”罗嫣合上门不耐烦地说。她取下面纱,一张俏脸落下了一道柔美的剪影于屏风之上,“我问你,之前你说只要我愿意让你画入画中,你什么都愿意做,是真心话吗?”
“嫣儿你不愿意,我自然不敢再有这样的心思。你重提旧事……莫不是我哪里又碍到你眼了,今后连见你都不能允许了吗?”苗溪梧耷拉着脸,原本就沧桑的脸上透露出哀求之意,看着有些可怜。
他每日除了费尽心机打听罗嫣的行踪,想要远远瞧上一眼,其他时间都沉浸在作画之中,从不注重外表,明明生活还算可以,看着却很是潦倒穷酸。
罗嫣翻了个白眼,将面纱按在手下重重拍在桌子上,“你每日想的些什么东西,我问你一句,你老老实实回答就是了,啰哩巴嗦的,你当初说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
“算数算数!当然算数,嫣儿你是同意了吗?”苗溪梧喜不自胜,立即跑到一边去找来画纸,奔走途中,鞋子都跑掉了,来不及穿好他收集好画具后,趿拉着脏鞋又回到罗嫣的面前。
罗嫣看见那零乱的东西摆在自己面前,心中便一阵烦躁,想到自己容颜似玉,身体竟然要被这个臭叫花子一样的男人看完不说,还要被画进纸中,她就觉得耻辱。
“在画之前,你需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否则一切免谈。”罗嫣瞪着苗溪梧说道。
“你尽管说,我一定为你办到。”苗溪梧欣赏她夺目的脸,就算是被她生气地盯着也是juef得荣幸之至。
他素来只敢远观,稍微靠近一点便要被她下令驱赶殴打,后来之所以没有再明目张胆在她跟前打转,只是担心她恼极了又要毁掉自己的画。
“你父亲曾经参与桑夏林的机关阵,想必你也知道这图纸吧,我要这份图纸。”
“这……我虽没有继承家父遗志,继续治学机关术,但是将雇主的机关图纸交给不相干的人实在违背道义……”苗溪梧顿住了,他没有想到罗嫣的要求竟然与他的家族有关,若是他自己的事,无论如何艰难,他必定会为她办到,可是机关图事关重大,若是泄露牵连无辜,他担心有损家族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