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餐店上桌,莫以翔聊起他入学几天的生活。因为懒得说话,通常是我点着头,偶尔附和一下他的抱怨或兴奋。
「那群损友一天到晚问有没有要交女朋友,明明一堆人也都还没有对象。」
「哦,那你是有目标对象的吗?」
咬着筷子,吞一口葱花,我漫不经心地问起,没有丝毫试探的口吻,风轻云淡。
他忽然面色僵硬了,我感到惊。揉揉眼睛,不是看错。
来了一点兴致,这是抓弄他的好机会。「你们系上女生多吗?」
「男女比例三比二。」
「哦挺平均的,系垒球经是女的吧?」
「一个系花、一个系花朋友。」
略有所感,我敲敲他的空碗,鼓舞地笑笑。「可以衝了,任君挑选的女生,完全天时地利人和。」
语毕,自己没忍住,越发灿烂笑了起来。
知道没以翔不是因为人际关係或任何球队经理参加系垒的,他从国小的乐乐棒球就打得起劲,成长路上我没少被他灌输一些棒球资讯,明知如此,对于打趣他我一向乐此不疲。
他羞恼地堆了我的额头,恶狠狠警告。「少多管间事,不准你乱凑对,好好吃你的饭。」
「是吃麵……」我嘟囔,立刻得到他的眼刀,努力硬了底气。「我这不是在担心哥会孤独终老吗?善解人意你还不领情。」
「你才好好管你的交友障碍。」
「切,谁交友障碍了——我现在是有直属学长呵护的,小心点呀你。」
他不会与允修司有交集,暂时搬出来充当自己的力量。
莫以翔瞇了瞇眼睛,沉了语气。「直属学长?」
「对的,难道你们没抽?被放生——」
「你跟你直属学长很好?」
「还、还可以。」如果算上与seven的关係的话。
他突如其来的严肃让人转不过脑子,挠挠头,没察觉自己有说错什么。
「跟男生交往注意一点,大学不比从前乾净安全。」
被近似长辈的劝戒打脸,我不是小孩子了。
翻了白眼,我的声音冷了。「莫以翔你脑袋抽什么抽?我是比较不会找话题聊天,不是分不清楚危险安全或该做不该做。」
他噎了,依旧堵着气接口。「我是担心你。」
「用不着你这种担心,他虽然冷淡了点,该关心帮助的都没有少给,但是不会有多馀的介入,这样知道拿捏分寸的人有什么好能让人担心的。」
也许是我第一次如此称讚与维护一个人、一个男生。
莫以翔明显愣了,张着嘴,不再恣意开口。
见他如此沉默,我不好再硬着脾气。微微叹一口无声的气。
「莫以翔……哥,我习惯了你的保护,可是不是没有成长。」
我以为他的静默会是这个话题的最末,拾起纸巾擦擦嘴唇,举止的时间,落入他似叹息似无奈的话语。
轻盈,但是我感到巨大力量压了下来。
「明静溪,你说你成长了。」
他抬头直直看进我的眼睛里,我同时看见他深眸只承载一个我。我忽然心跳如鼓,耳朵嗡嗡作响。
他的一字一句传过来,我的脑子却陷入一片空白,不会下指令动作。
「如果你成长了,不会不知道我喜欢你……」
莫以翔喜欢……
「喜欢你……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