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的眸光在白亮的灯照耀下一闪一灭,他清凉的声息在欢闹的场合里显得突兀,而我竟在声音听出一点类似赌气的意味,太过震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颤了颤。
这是传说中的傲娇?
我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不察尚未转移视线的允修司抽了抽嘴角,我的恶寒的表现被看见,诸事不顺,肯定是十九岁的衰运魔咒。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眉目清淡,声息也是一样的无澜。
这句话问来像在看一场闹剧,我总觉得自己分外愚蠢、觉得他也不是太正常,居然问我知道什么?
他说什么我就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允修司。」还是直属学长。
「嗯、直属学妹。」
撇开小小的脑袋,察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开舞台到角落,我顿时松了松绷紧的精。扭头一看,主舞台换上下一批直属学长与学妹,酒意渲染的波动将氛围吵热。
一波一波,不曾平息,无跡可寻能够停止的契机。
我掐紧手掌心,深刻感到指甲嵌入的刺痛,在一片恍然与痛意中对上他不冷不热的眸子,清凉如水,丝毫看不出喜怒。
允修司,让我不得不有所牵扯的名字。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有。」
「嗯,之后会把加进家族的群组,有问题可以随时问。」
「好,谢谢。」歛着眉眼,呼吸算上平稳,我避开他的探究。
第一次相处疏远又尷尬一些都是正常的、是吧。
我、允许他靠近,同时放任他离去。凝视他毅然的背影,越是完美的人越是让人窒息,我不想有太多交集。
喧腾与恣意的气氛掀起了鼓舞与燥热,在夏日还未离去的时节,是冷气吹送的风也压抑不住的浮动热情。
适应不了藉着酒意醺然勾肩搭背的进展,推开玻璃酒杯甩了甩手,冰凉的液体自骨节分明的右手滑落,在纯白的裙装晕染成花。
不甚在意地瞥一眼,逕自离场,我不愿意委屈自己多一秒。
我想我的日记本上今日仅仅需要记录三个字:允修司。
这是你走进我生命里的第一笔接触。
脑海里、日志本上,一笔一画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