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比她想象的要自然的多,没有特别杂乱的分布,由于落雪,地上一层厚厚的枯叶被覆盖,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林子真的很大,西河避开斜伸出来的树干,站在林中环视了一周,她走了大约两百米的距离却还是没有看到边际,正在犹豫该继续向前走还是退回去下次再探时,前面传出一道脆响,吸引了西河的注意。
那声音似乎是石子射出的锐响,好像有人在玩弹弓,但仅仅如此一声又没有了动静,林中一片寂静,偶尔有积雪压断树枝发出“啪”的闷响。
皱了皱眉,西河试探地向前继续行了一百米,面前的仍是似乎永无尽头的树木,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叹了口气,西河转身原路返回,她的时间有限,还是先回去再说,找机会再来探路。
一路出去,西河特意将自己的脚印掩盖掉,到了菜园才小心地回去。
路上除了两个傀儡外再没碰上别的人,这让西河松了一口气。
站在院外推开关着的门,西河微微愣住,飘着零星雪花的布景下,暮千夜披着一件黑色大裘倚在房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似乎刚刚起床,大裘里面还是单薄的寝衣,一头卷发凌乱地散在肩头,精致的脸上是令人心疼的孤寂,在门被打开的瞬间,他看了过来,瞳中倒映出小小的她,她看到他的眼睛在那一刻睁了睁,瞟到她手里提着的菜时他松了一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立刻变为了白雾缭绕住他的表情,随即他没有再看西河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看着他略显僵硬的步调,西河心下微怔,他怕是在那里站了有一会儿了吧,知道他的孤单,却不想他会如此在意一个“傀儡”,西河心内酸涩的同时也有那么一丝不明的喜悦,最起码他眼中也是有自己的不是么,他在担心自己的不存在,所以看到她时才会安慰地舒了口气,都是害怕孤单的人哪。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西河做的饭要好上许多,将伙房送来的微冷的馒头重新热了热,西河将饭菜端进了房间。
暮千夜已经穿戴好坐在了饭桌前,待西河将饭菜摆好,他突然伸手,将西河脑袋上落着的几片雪花弹落,西河微愣,动作不停地将筷子递给他,暮千夜倒也极自然地接过,仿佛方才的动作很是随意。
西河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开心,即便他不说话,不笑,可是望着他不停夹菜的手,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梳发时,西河特意将他颊边两缕发丝在脑后编了一个辫子,暮千夜之前一直是散着头发的,此刻微微扎起倒是少了几分散漫,多了几分难言的魅惑。
暮千夜没有注意这些,他只是在看书时为没有阻挡的视线微微疑惑,以往他散着头发总要在看书时落下几缕的,不时将散下来的发丝别至脑后已经成为他的习惯性动作,今天突然没有,不由得疑惑了,随后在摸到脑后的小辫子时,他愣了愣,并没有看身后的西河,只是继续看自己的书,但西河发现他看的这一页很久都没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