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心里郁闷地挠墙,见他们这样莫名其妙却只得乖乖过去,私下里朝西琼使了个眼色,与众人回到了那边厢。
屋子里,凉安凉介与她对面而坐,凉宁等人都被关在屋外。
楼下还在演着精彩的故事,此刻的他们却再也没有心思去看了。
凉安自刚才开始脸色便一直没好过,凉介眉头微皱,三人默然无语。
西河真的不明白凉安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他以前脾气极好的,不知何时开始,他变得喜怒无常,常常令她摸不着头脑。
“你以后不许再出王府一步,方才那个人你也不要再交往了。”
诡异的沉默中,凉安突然阴沉的话语令西河愣住,她略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消化掉他话中的信息,心头顿时燃起一把无名火。
“不行。”她口气生硬地道。
“如何不行?我说不许就不许!”凉安紧紧盯着她,抓住椅子扶手的手臂上青筋爆出。
西河眯起眼睛,平日柔和的气息突然凌厉,她也看着凉安,对于他的这莫名其妙的怒火,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凉安气冲脑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针锋相对道:“就凭我是你的父亲!”
“你不是!”毫不犹豫地,西河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如同被卡住喉咙,两人同时失声,此刻,犹如一层薄纱被人掀去,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被西河亲手撕开暴露在日光之下,她心头一震,不由地看向凉安。
凉安正瞪大双眼,脸色微微苍白地看着她,视线却没有聚焦,显然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有些事情双方心里其实都清楚,但是一日不说破,他们也就选择视而不见,依旧按照往日的习惯,仿佛一切不曾改变,可是一旦揭破,所有的便都将发生改变。
人在盛怒时智商会有一刻变为零,就在这日这刻,他们发生争吵,将一切撕去。一旁的凉介早就惊呆了,他完全没料到他们会变成这般,然而一切已经无法重演。
死寂中,房门被推开,凉宁走进屋子扫视了三人一眼,眸光微动,随即他侧过身子恭敬将身后的人让进来,一声清咳,那人踏入包厢,他环顾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凉安三人身上,微微浑浊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来人正是泠苍皇帝凉淳。
看清来人,凉安凉介一惊,忙收敛心思起身行礼,西河早已恢复冷静,随着他们动作。
凉淳已经不复四年前那般健朗,头发花白许多,由于大病未好人也消瘦不少,脸上的纹路愈发明显,时不时咳上一声。
岁月催人老,几月未见凉淳看着比之前还要不好,西河心头略微有了些涩意,想起四年前初见他时的风采,与今日可谓天差地别,心内的沧桑又添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