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空青是在粥粥的哭声中翻身下床,他穿上里衣,后背鲜红的抓痕瞬间被掩盖住,套上外衣绑好裤带,把粥粥从小床抱起来哄。
屋里一股浓重的味道,他闻着脸红,便对气喘吁吁的冬儿说:“你先睡,我去厨房热奶喂粥粥。”
叶天冬趴在床上,他腰往下仿佛没了知觉似的,可在酸软中交叠而起的是舒爽,听着青哥低沉的嗓音,他软绵绵的嗯了声,实在没力气爬起来照顾粥粥。
厨房的柴火已经熄了,只锅里的水还有余温,沈空青重新把火生起来,一手搂着粥粥,一手舀着温水进桶里,准备提过去给冬儿擦身子。
等把父子俩都服侍好,沈空青自己却热出了一身汗,他用湿手巾随便擦了擦,赶紧上床歇息。
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天亮了,再不睡白日没精。
可一觉醒来,沈空青发现自己鼻子塞。
“...”该是昨晚生火时没穿够衣裳着了凉。
也怪他,都忘了自己的身体有多废。
叶天冬见自己把青哥榨出了毛病,又是心虚又是心疼。
当李芳茹指责沈空青不该胡闹的时候,叶天冬只能站在床边,心虚地用手搓裤子。
其实问题不大,沈空青只是有点打喷嚏,喝碗姜汤祛寒都能行。
只是粥粥还小,他怕传染给粥粥,就让李芳茹把粥粥带她屋里睡几日,等好了再抱过来。
所以给了机会让李芳茹念叨他。
李芳茹自己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当她看到儿子买小床回来时就知道他的打算。
只是她不知道这是冬哥儿的要求,只以为是沈空青胡闹。
沈空青靠坐在床头,听着李芳茹时不时的念叨声,眼角余光瞄到眼发虚的冬儿,不禁好笑。
他自己身体不好,昨晚穿的单薄在外边晃,想不到竟真着了凉,但看冬儿的反应,好像认为是他害的。
沈空青用手扶着额头,艰难忍着笑。
李芳茹不小心看到儿子牵起的嘴角:“...”这是疯魔了?还笑得出来?
又看看冬哥儿,算了,都是做爹的人了,当着夫郎的面子说教确实不妥,于是她抱着粥粥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又吩咐叶天冬:“冬哥儿,你去熬碗姜汤让他喝下去,若还是不行,就去医馆抓药。”
叶天冬点头如捣蒜。
等李芳茹一走,叶天冬就坐到沈空青面前,握住他的手,嘘寒问暖:“哥哥,你怎么样?”
“还成。”因着鼻塞,他说话带着鼻音:“不是你的原因,别多想。”
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他昨晚为了证明自己对青哥仍有吸引力,不留余力勾.引他,结果青哥反应比他预想的还大,以往两人闹个两回青哥就会收手,可昨晚...
真的是他们成亲以来最疯狂的一夜。
要不是怕李芳茹看出问题,他都想在床上趴着。
“那我这几日不缠着你了。”
“...”算了,就让冬儿误会吧:“你先去熬姜汤,然后回来睡一觉。”
昨晚把人折腾的这么厉害,现在肯定是强撑着。
叶天冬点点头,起身往厨房去。
等房门关上,沈空青才掀开被子躺下,虽然病症不重,但他确实累。
睡一觉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沈空青的那点小症状很快就过去, 一碗姜汤下肚加上好好睡一觉马上药到病除。
次日他又生龙活虎,粥粥重新回到父亲的怀抱。
因着那晚把冬儿喂饱了,沈空青暂得几日的闲散日子。
白日在家带着粥粥顺便准备两餐, 喂喂鸡喂喂鸭, 十分有趣。
又过了几日,到了正月廿六,从京城来的师傅到了屏东县, 当日便由卢赟主持, 在酒楼摆下宴席, 为他接风洗尘。
这师傅年岁与卢赟相仿, 姓刘,同是京城人士。
来自北方的汉子通通高大, 便是年轻的沈空青与他站一道, 那也不分胜负。
刘师傅从京城来, 还带了一封信。
是沈零榆的家信。
信到了沈空青手上, 他没急着拆,而是收进怀里,等晚些时候带回家给沈申姜。
吃过晚饭, 四人便离开了酒楼,两人顺便送刘师傅去卢赟那。
刘师傅暂时居住在卢赟那边, 沈空青的本意是想另外给他找处房子, 只是他不愿。
说两个汉子无须避讳,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与卢赟住一块也好互相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