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脸色终于变了:“你哥哥不会同意的,再说你的体质也不合格。”
徐谌似乎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他自嘲般笑笑:“b级的体质当然是不够啦,但精力呢?”
周黎倒是对这方面不太了解。只知道关于人类精力的研究近十几年才被提出,且进展缓慢,徐家似乎也有着手研制纯靠精力驱动的机甲,至于开发的进展,就不是他一个外人能够接触的了。
广场中央的罗放已经被扶上了王座,少女仍旧绷着脸坐在正中,看着绿皮肤的原住民们举着火把向她跪拜,树林里的飞虫被火光吸引,也纷纷聚集过去。
徐谌再度抽出根草杆,很干脆地从中间折断,一只蝴蝶轻飘飘落在断口处,吮吸起草汁来。
这种蝴蝶是夜间活动的?可白天明明看到过,周黎低头看着这只蝶,黑蓝色的身体,美得怪异,让人见之难忘。
徐谌轻吹了口气,蝴蝶于是振翅飞走,却不是向着黑暗,而是最明亮的场中。
它既不在火把四周盘旋,对执政官手中的权杖也不屑一顾,只是绕着罗放翩跹起舞,鳞翅在火光映衬下泛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幽蓝。
一只,两只,十几只。
在都城各处无人注意的角落,数不清的蝴蝶从休憩中醒来。他们色彩大小各异,品种不同,却不约而同向着广场飞去,
蝴蝶们极有秩序,各自绕着少女飞行两圈展示过身姿后,便翩然落在她脚边的空地上,铺成色彩斑斓一片蝶海。异族人看了更认为是迹降世,跪拜得愈加虔诚,口中还念念有词。
场上最淡定的人当属以为这是祭典仪式一部分的罗放,连执政官也惊异于眼前所见,犹疑是否自己受到的教育才是假的?这世上难不成真有明?
可惜这样的壮观景象只持续了不久,就在跪拜将要完成时,蝴蝶们如梦方醒,又哗啦啦乌云一般离去,只留下一地微闪的鳞粉。
但作为迹来讲这些已经足够,原住民们畏惧又敬仰地看着少女,将火把熄灭,匍匐着后退离开,仿佛从没来过。
不远处的树林中,徐谌冷不防咳出一口血来。被周黎扶着,少年面如金纸嘴唇颤抖,却仍旧在笑。
他的异常天赋是在六岁时显现的,那次爆发后果颇为严重,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徐家才开始着手研究起精力来。这之前徐谌靠每叁个月一针锁定剂来稳定状态,生活起来与常人无异,如今镣铐解开,他终于知晓这力量有多强大。
从前觉得压制起来麻烦,现在倒是庆幸,幸好他还有本钱去争一争。
周黎看他这幅惨相,冷声提醒:“你最好别作死。”
少年抹干净唇角的血迹,低声道:“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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