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
“哇,这么伤人的吗?”男人肩膀稍侧,靠在柱子上,“咱们虽然好些年没见了,但你?只记得我哥不记得我……”
话还没说完,谢则凛便嗓音凉凉地?喊了声:“商柏谦,没事就滚回去。”
是谢靓小姑姑的儿子。
钟向窈表情讶异。
被训斥了的商柏谦也不生气,对着钟向窈笑了笑,下颌轻抬无声道:“吃醋了。”
见状,钟向窈扫过谢则凛,眼?皮很轻地?动了动,笑着低下头。
要真是吃醋就好了。
-安排车把钟向窈送走,谢则凛回到晚宴,跟谢老爷子和几位钟家长辈解释几句,只说了她有些不舒服,没提谢枝忆的事。
晚宴一直到十点。
兴许是近日?连轴转太累,也可能有其他缘故,会?场歌舞升平,谢则凛始终提不起兴趣。
陪老爷子走了一圈,他百无聊赖地?放下一滴未动的酒杯,回眸扫了眼?角落。
谢枝忆缩在那儿不敢乱跑。
一道视线看过去,她顿时僵在原地?,瑟瑟地?朝谢则凛露出个胆怯的笑。
晚宴结束,还剩不少需要打点的事,等到将一切善后,他才回到老宅。
由于明天还有短暂家宴,旁支的不少亲戚今夜全?都留在这边,谢则凛进门?时,一楼客厅只剩管家与几位佣人打扫卫生。
“都回来?了?”谢则凛脱掉外套递过去,抬眸扫过楼上,“谢枝忆人呢?”
“都在呢。”管家顿了顿,“小姐跟云起少爷回来?就直接上楼了。”
“两人在哪儿?”
话音刚落,音乐房内传出几道琴声。
谢则凛垂眼?解着衬衫袖扣,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可管家盯着他手背明显的条条青筋,就猜到今夜可能发生了些事情,忍不住提醒:“明天就是家宴了。”
“穆叔意思是,让我在家宴发作?”
望进他似笑非笑的眸,穆叔不再说话。
等到琴声停止,谢则凛也摘下了两颗袖扣,绕过茶几,双手插入裤兜上楼,拐了个弯,停在音乐房门?口?。
刚按住门?柄,里面传出两人的对话。
“你?能不能别弹了,烦死了。”
“我上回就跟提醒过你?,以后别再找钟向窈麻烦,之?前?三哥大度没有计较,堆到下回你?以为有好果子吃?”
“那我怎么知道三哥那么在意。”
“你?脑子被屎糊住了吗,拍卖会?那次还能看不明白?不在意能帮她出头?”
“凶什么呀。”谢枝忆急了眼?,气急败坏地?说,“我哪里想到我们两个小姑娘别苗头,三哥会?插手偏帮一个外人。”
“你?也知道你?们是小姑娘,那还成天指使?我帮你?为难人家?”
“我这次又不是诚心找麻烦,我……”
嗒的一声。
音乐房的两个人同时扭头,只见谢则凛姿态慵懒地?靠站在门?边,双手环抱,像对他们的聊天内容颇为感兴趣。
谢枝忆的心脏狠狠一跳。
下一秒,谢则凛勾唇笑起:“继续说,让我也听听看,你?是怎么个不诚心法。”
……
二十分钟后,楼上始终没有动静。
穆叔想起谢则凛刚刚风雨欲来?的背影,想了又想,还是敲了老爷子的房门?。
搞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老爷子皱眉摆手:“那两个混账东西个个都是不省心的料,总是又犯了错,该让阿凛好好收拾。”
“可家里到底还有外人在。”
沉默片刻,老爷子揣着心思上了楼。
走到门?口?的死角处,恰好看见屋内摆了面大镜子,能从中窥到几分情况。
镜面正中央,谢云起兄妹俩并排靠墙,双腿深深蹲下,色痛苦地?扎着马步,手臂平举与肩膀同齐,而谢云起绷直颤抖的手背上,还搭着一本将近七厘米厚的琴谱。
至于满脸泪痕的谢枝忆,正小声嗫嚅:“59、0、、2……”
报数的声音减弱消失。
谢则凛坐在对面,双手交握,气定闲地?抬眸看她:“还有最后十分钟,再不吭声的话,倒计时可就不作数了。”
“呜呜呜3、4……”谢枝忆浑身发抖,“三哥,我真知道错了,我今天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不敢跟钟向窈对着干了。”
对堂妹迟来?的道歉,谢则凛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