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柔软微凉,兄长的气息清冽而熟悉,沉拂砚并不抗拒。
沉吞墨气息渐促,试探性地碰触她娇艳的唇瓣。少女唇肉细嫩如水,在他唇间轻颤。
沉拂砚脸色微变,臂肘抵向他胸膛。
沉吞墨先一步扣住她双腕,“怎的,不让亲?”轻轻揉捻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小砚小时候,每天都要跟哥亲亲。”
都说小孩子像天使。沉吞墨发誓,真的天使、仙子下凡,都没有他的小砚招人怜爱。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像团娇雪捏成的,连根头发丝儿都精致得不得了,一天到晚腻在他身上,娇声笑着说她最喜欢哥哥,等她长大就嫁给哥哥,一辈子都要跟哥哥在一起。
她早就忘了。只有他,心心念念,一直记着。
“可是,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被人看见,会说闲话的。”沉拂砚讷讷分辩。她其实不是反感沉吞墨亲她的嘴,只是觉得有些违和,更担心惹人非议。
“你长得再大,都是哥的心肝宝贝儿。”沉吞墨不以为然,如珠如宝般哄着,“小砚……宝宝,别怕……哥又不会伤害你。咱们是亲兄妹,在自己家里亲密些,跟别人有什么相干?”嗓音沙哑缱绻,温热的鼻息烘在沉拂砚唇上。
沉拂砚被熏得晕乎乎。俩人贴得极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她跟沉吞墨血脉相连,确实比任何人都要亲近。密不可分。
“宝宝想哥了没,嗯?”耳鬓厮磨,沉吞墨俊美无俦的脸清晰地倒映在她黑白分明的杏目里。
“我当然想哥,天天都想。”沉拂砚眼里再次升起泪意,看向他的眼依恋又迷离。
沉吞墨唇角勾着好看的笑弧,“乖宝宝。”深知妹妹对他只有兄妹之情,不舍得过分勉强,点到即止地含了含她的下唇,拦腰将人抱起。
视线徒然拔高,沉拂砚条件反射地搂紧他的脖子,随即记起他刚动过手术,“哥,你的腿,你的腿!”手足僵硬,急得直掉泪,唯恐给他造成更大的负担。
“所以小砚要听话,不可以闹腾。”沉吞墨微微一笑。术后一个多月了,跑跳不行,动武更不行,抱起他的小砚,还是轻而易举的。
沉拂砚果然动都不敢动一下。
沉吞墨侧额凝视她粉粉白白的俏脸,抱着她走向自己的床。
他瘦了很多,锁骨嶙峋高凸,脸部轮廓越发削薄分明,然而长身玉立,步履从容,气度潇洒超拔,丝毫看不出他正身受伤痛折磨。
“霍骠放心让你一个人回来?”沉吞墨将妹妹抱坐在自己腿上,臂膀仍旧紧紧环揽她的腰。
霍骠是个占有欲远超常人的变态,controlfrek,连沉拂砚亲大哥的醋都吃,不允许沉拂砚与沉吞墨单独相处。也是巧了,沉吞墨果真就不是个正常人,起码不是个正常的兄长。他爱慕觊觎自己一手养大的嫡亲胞妹,欲将她据为己有。
沉拂砚嘴唇抖了抖,抿住,垂下头不作声。
沉吞墨低颈逡巡她的情,“跟哥有什么不能讲的?”
沉拂砚羞于启齿。霍骠之所以稍微放松对她的辖制,多半是因为她昨日对他表白,说她喜欢他。
当初沉吞墨铤而走险,遭罹大难,甚至险些客死异乡,只因她不愿委身霍骠。
现在,她却对霍骠动心了。
那么,她哥的牺牲,他受过的苦,他的九死一生,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