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告白,就是对他的应允。不管是真是假,他既听到了,听进了心里,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沉拂砚脸色稍变,心跳有刹那的卡顿。
霍骠低着头,微弓着背,一言不发注视她。
沉黑双瞳弥散着猩红的血丝,眼内情绪糅杂繁复,浓得已凝为实质,被他死死按捺住。
从沉拂砚的角度看去,红着眼的霍骠有种异样的脆弱,抿得发白的薄唇则显得有些固执,有些罕见的孩子气。
他想要她一个承诺,一个保证。
“对不起。”沉拂砚摸了摸他额角的皮肤,皮下密布的青筋在她指尖儿跳动。
霍骠的心‘咯噔’往下一坠。
“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的。”沉拂砚深吸一口气,“但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不是很懂……”语无伦次,脸颊和眼尾同时洇开红晕,“我、我害怕……对不起,刚才我是不是又让你难过了?”
她没有否认。
她说她喜欢他。
她说,他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
霍骠眼里的光影暗下又亮起,熠熠如晨星。
嘴张开,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反复咽了几次唾沫,“我不怪你。”嗓音沙哑得出,他沉了沉腰,臂肘绕过她内膝窝,抱小孩儿似的将人托起,“我很高兴,很庆幸,自己是你第一个男人,第一个喜欢的人。”
仅凭这点,她所有的阳奉阴违,虚情假意,反复不定,他通通都可以不计较。
“宝贝儿,”他垂颈抵着沉拂砚光洁的额,眼眶滚烫,“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能原谅。只要你一直喜欢我,一直留在我身边。”
一直。永远。绝对。霍骠很喜欢把这些极端的词加诸在她身上。
沉拂砚骨子里却是个颇为凉薄,随心,不坚定的人。
譬如她始终没对叶光澜动心,但也从未坚决地拒绝他,只因她觉得叶光澜很适合过日子;譬如之前她十分厌恶霍骠,却能为了沉吞墨去讨好他,甚至对他献身。
她不作答,沉默着搂霍骠的脖子。
“嗯?”霍骠侧额去仔细瞧她的眼睛。
“我要你亲我。”女孩儿媚眼如丝,娇声滴沥,“哥哥亲砚砚。”
霍骠没有一秒的犹豫,扶着她后脑勺就吻下来。
占有欲十足的深吻。
撬开唇缝就将舌头送入,掼满她的口腔。唇齿碾磨,舌肉勾缠吮舔。热腻的唾液源源不断地哺进,滑下她纤弱的喉管。
霍骠舔吃干净她脸上的涎沫,捏住她的腮,凑过去,满意地嗅到小姑娘馨香甜净的小嘴掺合了烟味和他口水的味道。
“好孩子,”霍骠一下一下亲她的耳发,“下午的课别上了。”
沉拂砚被他吻得脸泛桃红,志迷离,小猫似的蜷在他怀内。
“可是老师会说的……还有个新的化学实验,很难……”她竭力睁开灌了铅似的眼睑。
“没人敢说你。我帮你请假,我安排最好的补习老师给你开小灶。”霍骠气息紊乱,伸舌舔她的眼皮,逼她再次阖目,“乖女孩,听话,咱们回家。哥哥想疼你。”
霍骠迫切地想占有她,贯穿她的身体,将她肏哭,肏尿,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