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刑狱司、镇魔司以及后来赶来的镇国武将军府的人的面,他口称冤枉,说是今日有无赖闹事。
姚翝心中自然清楚闹事的缘由是什么,但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也不可能承认。
他找来闹事的地痞见机得早,混乱一起之时,便已经溜走了,刑狱司的人当时也无证据。
事情起因是有人找孙医麻烦,导致民众聚集。
此后定国武大将军府的人进城,然后苏妙真所乘坐的马车继而受惊发疯,开始冲撞人群。
事情审来问去的也与当时柳氏在场时说的差不多,但因为死了一个人,且是由陆执亲手杀死,便格外受重视。
定国武将军府的人怕陆执吃亏,三方经过协商之后,毕竟事情由孙医而起,便决定先将此人收押进北城兵马司的大牢里,容后再审。
“受伤的人群登记姓名,恐怕会发卖那姓孙的家产,到时用以赔偿、医治。”
姚翝说到此处,柳氏不由痛快的低喝:
“活该!”
那姓孙的招摇撞骗,这些年利用噱头骗了不少的人,其实还不知有多少像姚婉宁一样,被他误诊之后耽误了病情的人。
现在人进大牢,散尽家财赔偿,也算报应。
至于苏妙真姐弟,“也是受害者。”
马车失控与他们无关,是赶车人失职。
“可惜事发之后,赶车人逃走,明日我会问问这赶车人样貌,到时画了出来,发榜公告抓捕此人。”
“而那死者,据说有一老母也在场,但排查之后,却并没有找到他的母亲。”
姚翝舍不得将女儿倒的茶一口便饮尽,捧在手里,暖着掌心的同时,小小口的嘬着:
“此人突发疯病,当街伤人,虽说情有可原,但毕竟事态紧急,世子当时救人心切,所以出手失了分寸。”姚翝的眼中精光闪烁,猜测着:
“估计后续会由武大将军递书向皇上请罪,毕竟是自家亲戚,死的又是一个庶民,最终的结果大不了大将军自罚闭门思过,此事便算揭了过去。”
而三方势力争斗的结果,是姚翝趁此机会逃过一劫。
查清与他无关之后,便放他带着苏妙真姐弟归来。
“这桩案子,后面还会找爹麻烦吗?”
姚守宁还有些不放心,问了一句。
“最多说我治理北城无方,降我一阶。”
但女儿的关心令姚翝心中受用,安慰了她一句:
“放心吧。”
“可是刑狱司的人今天好像在刁难你。”
柳氏也想到了楚少中今日嚣张的态度,皱了下眉。
姚翝本来就不受刑狱司的人待见,今日自己与姚守宁离开算是当场打了那位楚大人的脸,就怕后面想法报复姚翝。
“罪不至死,最多受些折腾。”
姚翝的色平静,回了妻子一句。
今日之事,细说起来他确实也有问题。
为泄私愤,寻了地痞去闹事,导致出了大乱,就算吃些皮肉之苦,也不冤枉的。
“老子当年什么苦没吃过?只要命还在,大不了回南昭去!”
他哈哈大笑,并不将今日的事放在心中。
柳氏原本也担忧,但听丈夫这样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她仍是打定主意,放下面子,稍后给父亲写封书信,求他从中帮忙看能不能周旋此事。
柳并舟身为名满南昭的大儒,也有他自己的人脉,与许多读书人都有往来,兴许也能让姚翝平安渡过此劫。
夫妻二人说话的同时,姚守宁也在想自己的事。
虽说苏妙真身上隐藏的那一道声音说楚少中会刑杀姚翝,可她总觉得姚翝会有惊无险,平安避过。
既然如此,她便不再多提此事,转而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对了。”
姚守宁一开口,见引起了父亲注意,接着说道:
“爹,今日镇魔司的人怎么也来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镇魔司的人?”姚翝听她这样一说,不由有些吃惊。
“……”姚守宁一时不察,被他抓到了漏洞,不由有一瞬间的心虚。
现在想来,是苏妙真身上那道提醒她的声音,点出了镇魔司副首领程辅云的身份,她自然也就知道那老太监是何人。
可是这声音来源秘,她没有办法跟柳氏和姚翝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