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不觉叶秋说的是假话,恭恭敬敬的弯腰拱手。
叶秋不发一言,头也不回的走了,瞎子笑笑,朝着沈初等人拱拱手,慢慢的跟了上去。
陶应义等着这两人走远,才看向沈初道,“将军,斩敌两万余,俘虏二万余,这俘虏不知如何处理。”
沈初阴沉着脸道,“老规矩,以后皆照此处理,无需再问我。”
“将军,这可是两万人,其中很多都是被瓦旦人胁迫的梁国人,也是大梁国的子民。”
包奎被吓着了。
他们入塞北至今,顶多也就坑杀个千把人!
如今一下子坑杀二万人,他不敢想象梁国朝堂的反应.......
而且,一旦开了杀戒,以后瓦旦人就不会再轻易投降,一定会负隅顽抗到底!
到时候,说不定他们三和兵就会徒增伤亡!
“杀!”
沈初依然回答的毫不犹豫,“从他们认贼作父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已经不是梁国子民了。”
“是!”
陶应义答应的相当干脆,高兴地差点跳脚。
亮马台已经拿下,再往前十五里地便是旭烈兀的大营。
太阳升起来。
林逸裹着袄子,蹲坐在一块炭盆边上,拿着一根树棍,把一个番薯埋了进去。
焦忠走进来道,“王爷,代王爷来了,还带了单如意。”
“单如意?”
林逸很诧异的道,“他带这娘们来干嘛?”
焦忠摇头道,“代王没说。”
“让他进来吧。”
林逸想了想道。
焦忠退下,不一会儿代王和单如意就进屋了。
“臣叩见摄政王。”
“民女叩见摄政王。”
“起来吧,请坐,”
林逸头也不抬的道,“上茶。”
“摄政王倒是好兴致。”
代王笑着道。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烤烤番薯吃,”
林逸站起身,刚抬起头就看到了媚眼如丝的单如意,笑着道,“单姑娘依然是美貌不减当年啊。”
“王爷过誉了。”
单如意笑盈盈的道。
“不过誉,不过誉,本王实话实说。”
林逸越看越欢喜。
看的着实眼馋。
没事带到这样子美女到他跟前撩他干嘛?
这是故意显摆?
想到这里,他不禁幽怨的看了一眼代王。
代王被看的心慌,赶忙道,“听说沈初将军大破亮马台,臣还没来得及贺喜摄政王。”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林逸毫不在意的道,“最好能在入冬前结束,要不然到时候大雪封路,粮食都运不进去,近二十万人,冻不死,也得饿死。”
“摄政王运筹帷幄,臣实在是钦佩不已!”
代王笑着道,“摄政王每日宵衣旰食,臣不能替摄政王分忧,实在是愧疚万分。
单姑娘乃是当世音乐大家,臣想着,摄政王如此劳累,到时候满堂丝竹,也好解乏。”
林逸愣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道,“皇兄真是有心了啊!”
破天荒的!
头一回有人给他送女人!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臣的一番心意,还望摄政王笑纳。”
代王陪笑道。
“这心意啊,本王确实是不好推却。”
林逸很是开心的道。
“臣告退。”
见林逸的眼光已经不在他身上,代王起身告辞。
“来人,”
林逸笑着道,“替本王送一送代王。”
林逸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后道,“天冷,水凉的快,给单姑娘换杯热茶。”
“是。”
明月端了一个茶盘出来,走到单如意的身前,刚放下茶盏,突然出手在单如意的左右两肩点了两下。
单如意愕然的看着明月。
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她的穴道就被封了。
明月笑着道,“单姑娘乃是武功高手,手脚重了些,咱们府里的茶碗轻巧,经不住姑娘磕碰。
姑娘,你省着点气力,我这打进去的气劲,跟别人家不一样,你动的越厉害,气劲窜的就越厉害,说不好啊,就会弄个功力尽失呢。”
“姑娘这话未免太严重了些,”
单如意冷声道,“我单如意虽然是一个小女子,但是行走江湖这些年,稍微还是懂一些的,姑娘这话我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明月笑着道,“姑娘大可试一试。”
她会元功修习的还算不错,却一直在七品前停滞不前,进不了八品。
她决然想不到自己最后会因为修习了吸星大法而破了八品,直入九品。
正如文昭仪所说,找到合适的功法,就能窥到门径。
单如意面无表情,虽然经脉内空空如也,没有一丝真气,但是他还是强行运转周天,突然一口血涌出了嗓子眼,慢慢的渗出了嘴角,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月。
“姑娘慢慢喝茶。”
明月掩嘴笑了笑后直接拿着盘子站在林逸的身后。
余小时和阿呆这样的九品中了她的穴道,都无法自行解开,何况一个区区的五品!
“让姑娘见笑了,”
林逸装作看不见单如意嘴角的血,笑着道,“明月就是喜欢开玩笑,以后你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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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美色,但是更爱惜自己的小命。
他可没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觉悟。
“王爷客气了。”
单如意从衣袖中掏出手绢缓缓地擦拭嘴角,看着手绢上殷红的鲜血,脸上的恨意一闪而过。
“明月。”
“奴婢在。”
“想必单姑娘是累了,带她下去休息吧。”
“是,”
明月再次走到单如意的身前,笑着道,“姑娘,请跟我来吧。”
“民女告退。”
单如意幽怨的看了一眼林逸,朝着他欠了欠身子后,跟着明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