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笑道:“哦?弟妹也在啊。——开心,过来,我们找你妈妈去。”
陆开心和林溪打了招呼后,才走向他的父亲。
陆开心走到陆长安面前,被陆长安一只手臂抱起,随后陆长安对霍斯冬说:“霍老弟,我和孩子先进去了,外面凉快,你在外面和弟妹多待一会儿!”
陆开心从小就不喜欢被人抱起来,他更喜欢像大人一样自己走路,本来开在陆长安怀中挣扎。
听到陆长安说说话,知道父亲是想给这个那两人创造空间单独相处,便说:“爸爸,你放我下来,我快点走就是了。”
陆长安不以为意,他在陆开心屁股上轻轻拍了下:“就你那小短腿,还自己走,老实让我抱着进去。”
陆开心本来被抱起来就觉得父亲幼稚,现在被当着外人的面打了屁股,真是不开心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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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父子进别墅后,开阔的平台上,只剩下霍斯冬和林溪二人。
霍斯冬站在台阶上,林溪站在台阶下。
林溪只是看着霍斯冬,久久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霍斯冬单手插兜,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林溪面前。
林溪第一次见到霍斯冬做这个动作,但是竟然毫不违和,霍斯冬现在身上有一种从前很少看到的肆意洒脱,好像破茧而生了一般。
“你,最近还好吗?”林溪看着霍斯冬,最终问出了一句所有影视剧中最拙劣的台词。
问完之后,林溪在心里狠狠吐槽自己。
“很好,你呢。”霍斯冬回。
林溪想,霍斯冬的回话也毫无新意,可是她却因为霍斯冬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感到心中欢喜。
“我也还好。”林溪说。
“为什么来晚宴,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社交?”霍斯冬问。
林溪说:“梁老板让我来的,他说有导演要见我。”
霍斯冬一笑:“林溪,你什么时候能学一学花言巧语骗骗我。”
林溪想,为什么她的心中明明有万般感受,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霍斯冬听着别墅内的声音,说:“晚宴开始了,我们进去?”
林溪其实想和霍斯冬多相处一段时间,但是晚宴开始,林溪害怕阮未雪导演找不到自己,便点点头。
霍斯冬转身,林溪跟上,两人默契但无言地走进别墅。
大厅中,付晚晚仍旧没有出现,陆长安站在人群中央,对前来参加晚宴的宾朋表示感谢,让大家无拘无束,畅玩起来。
著名钢琴家肖普生亲自为付晚晚演奏了钢琴曲,虽然付晚晚没在现场,但是宾客们还是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毕竟殿堂级别的钢琴家现场演奏,能现场听到的机会实在不多。
一些艺人也开始表演,林溪没有见到阮未雪导演,也不见付晚晚下来,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隔着摆放着甜品的小桌子,和陆开心聊天。
陆开心因为被陆长安打了屁股,认为父亲没有尊重他,十分的不开心,但他又不好意思把此事说出来,所以只是默默地生着气。
陆开心小小年纪,却有别人都没有的本领,他能把事情藏在心里,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他表面上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礼貌正经。
“下面请霍先生上来表演,霍老弟的表演,自然不是给我的太太,而是给台下一位有心之人。”
一波艺人表演完毕,陆长安走到人群中间说。
林溪听到“霍先生”三个字,就不能继续和陆开心聊,这个甜品师做的提拉米苏好不好吃了。
陆开心还等着林溪的答复,却看林溪直了脖子,眼睛看向人群中央。
一个穿着银色西装的男子正在在那里,手中拿着绿色口风琴,琴身透着幽幽的绿色,配上一双修长洁白的手,从视觉上就是一种享受。
银色西装男子开始吹奏,曲调哀怨,音色是少见的悲凉。
陆开心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但是听得出是一首细腻婉转的曲风。
一曲终了,霍斯冬放下手中的口风琴,看着一侧桌上摆放的菊花插花,缓缓道:“‘重见金英人未见,相思一夜天涯远。’”
林溪的眼中不自觉地划下泪来。
陆开心为林溪送上手帕,林溪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她想到了溪园中盛开的菊花,想到了和霍斯冬坐在菊花边的白色秋千上。当时觉得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却只能在追忆中存在。
林溪对陆开心说谢谢。
陆开心问:“霍先生刚刚吹凑的曲子叫什么,听起来好像很悲凉。”
“《相思》。”林溪说道。
她知道霍斯冬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曲子。
在去年的跨年晚会上,林溪曾经唱过这首歌,那时霍斯冬还以“迭迷香”的身份,给她单独拍了直拍,把身边的孟寒星涂掉。
林溪看着霍斯冬走向自己,她不自觉地攥住手腕上的佛珠,攥到佛珠都嵌入手腕的肉中。
霍斯冬走到林溪面前,一手拿着墨绿色的口风琴,一手伸出,轻轻拂住林溪的手腕。
他看着林溪说:“轻些,手腕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