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你站那么高,我怎么跟你说,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怎么能让别人听见呢。”
周然站在那想了想,脸上虽然还有疑惑跟不解,但当真弯了弯腰。
叶涞忍着笑,心里说周然真是个愚蠢的人。
周然刚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一口一句明谦明谦叫得够亲热,最后还说他用了手段,更是戳到了叶涞痛处。
叶涞眼里闪过寒光,凑近周然耳边,挑衅地说:“周然,你是想跟我学学手段吗?啧啧,你在想什么呢?你不会真以为我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吧,结婚这种事当然要你情我愿,盛明谦爱我,才会跟我结婚啊。”
周然知道自己是被叶涞耍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绿,凶狠地瞪着叶涞,直起腰,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叶涞,你耍我。”
叶涞站起来:“周然,还轮不着你在我面前指指点点,你算哪根儿葱,再敢乱叫一句,信不信我把你重新栽回地里去。”
“你,你……”周然气结,指着叶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你什么你?你再指一下……”
叶涞心里还窝着无名火,一直没找到发泄的出口,周然起了个头,他也就不打算收回去了,一步步往前,逼着周然后退。
“我以前还纳闷,按照你周然贱嗖嗖的性格,如果真跟盛明谦有什么,你早就嚷嚷出去八百里地了,每次采访你都是遮遮掩掩,欲言又止,颠三倒四,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那是因为你跟盛明谦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看出盛明谦不在意绯闻,所以没少给自己编排故事吧,你怎么那么能给自己加戏呢。”
叶涞才是真正戳中了周然的痛处,周然大声打断他,声音都劈裂了:“叶涞,你闭嘴。”
叶涞偏偏不闭嘴:“周然,你是真茶啊,就你这样的,搁池子里泡个三天三夜,茶味儿也依旧够浓……”
他说完,摊开手掌在自己鼻子前面扇了扇风,好似鼻周真有多难闻的绿茶气味一样,皱着眉一脸嫌弃,还往后退了一步,离远了一点。
叶涞的话彻底激怒了周然,周然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捞起桌子上的水杯对着叶涞摔过去,角度歪了,杯子摔在地板上碎了一地,碎片崩得到处都是。
叶涞这才想起来,盛明谦之前跟他说过,周然有躁郁症,现在看他这样,也有点儿怕了,他的体型跟周然相比,真打起来不是对手。
周然转头看了一圈,又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对着叶涞头砸过去,叶涞偏头躲开,一阵风从耳边吹过,凉飕飕的,周然又抄起了椅子,叶涞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走廊上有脚步声,叶涞估计其他人应该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扭头对着门外大喊:“救命啊,周然打人啦……”
外面的四个人听到呼叫声,齐齐冲进来,看到的就是周然举着手里的椅子,对着缩在沙发角上的叶涞。
周然一脸凶狠,叶涞则是一脸无辜跟害怕,肩膀还在抖动。
叶涞瞄一眼冲进来的几个人,眼眶通红,一眨眼,两行眼泪滚下来,又低头吸了吸鼻子:“然哥,你别生气,我刚刚不是故意的,你别打人。”
“叶涞,你他妈还装,还装。”周然在气头上控制不了自己,也不管进来了多少人,高高举起手里的椅子。
张一浩也到了,举着手机冲进来:“周然,你把椅子给我放下,我这儿录像了,把椅子放下,你要是打下去,我立马报警,还会把视频公布出去,你可是影帝,真打人是要坐牢的,你这辈子就毁了。”
周然下手的动作一顿,其他人见状赶紧上去拉住周然,把他手里的椅子抢下来。
张一浩跑进去扶起叶涞,周然被三四个人架着往后拖,还抬腿隔空踢着叶涞的方向:“叶涞,我去你大爷,论起茶来,你是祖宗。”
“我是祖宗吗?那你叫声爷爷我听听?”叶涞脸上还是眼泪,嘲讽地冲他勾了勾唇,但脸上还一脸惊恐的模样,好像真被他吓坏了。
“你……”周然脸憋得通红,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其他人拖出去了。
混乱很快结束,叶涞坐回沙发上,听着走廊上越来越远的吵嚷声,一直等到听不见了,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仰头咧嘴大笑几声。
“怎么回事儿啊?”张一浩在旁边踢了踢他脚问。
叶涞慵懒地靠着沙发,闭上眼:“浩哥,刚刚真爽,但我还没过瘾,还没骂够呢。”
“你骂谁了?”盛明谦在楼下一直没走,看到周然被人拉出去,嘴里还在骂叶涞,知道出了事,赶紧冲上来看。
叶涞听出盛明谦的声音,睁开桃花眼,眼挑高几分,揶揄道:“盛导,还没走啊,我骂周然了,怎么了?”
盛明谦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叶涞,看出他应该是没吃亏,抬腿越过地上的玻璃碎片,漫不经心地说:“没怎么,你随便骂。”
第4章 《世界枝头》是叶涞写的
走近了,叶涞闻到了盛明谦身上酸涩的烟味,不重,但淌进鼻子里之后威力却不小,顶得他鼻骨发酸。
叶涞现在不太敢看盛明谦,刚刚在周然的刺激下,他还撒谎说盛明谦跟他结婚,是因为爱他,假话就是假话,说完假话没过几分钟正主就来了,他现在连正眼都不太敢抬。
因为心虚,只能在心里祈祷,刚刚他可笑的谎言可千万别传进盛明谦耳朵里。
离婚了还说那种假话,让人听了笑话。
张一浩则是误解了叶涞躲躲闪闪的眼,以为他是不想看见盛明谦而已,加上他自己已经对盛明谦有了敌意。
盛明谦迈过地上的玻璃碴一走过来,张一浩就往叶涞身边站了站,整个人挡在盛明谦前面,不让他再靠近。
“盛导,真巧,又见面了。”张一浩语气阴阳怪气,眼是斜着的。
在他眼里,叶涞跟盛明谦之前的婚姻一定不是平等的,不然以叶涞的性格,不会瞒得这么严实,而且,一个人过得到底好不好,从他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叶涞身上,很多时候都蒙着一层颓丧跟迷茫。
还有叶涞身体总是莫名发疼,张一浩觉得,这可能也跟盛明谦有关。
但他现在又觉得怪,之前他们隐婚五年,偷偷摸摸悄无声息,结婚了又密不透风地捂着,身边没一个人知道的,现在明明已经离婚了,盛明谦又总是出现在叶涞身边,之前多隐蔽,现在就有多暴露。
图什么?这是什么毛病?
张一浩现在没时间琢磨这个,直接跟叶涞说了正事:“今天我们算是白跑一趟了,合同没搞定,昨天晚上电话里还说的好好的,今天早上给那个米商务部的刘总打电话,对方一直不接,刚刚在楼下接了一通,还没等我开口,支支吾吾说自己今天早上突然有重要的会要开,合同签不了了,估计这个代言也没戏了。”
叶涞坐在椅子上使劲儿搓了搓脸,这样的结果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站起来,胳膊搭在张一浩肩膀上:“签不了就签不了吧,咱们回去看馨馨,好久都没看见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