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问的?找死是不是?”
圆桌上两个茶杯碎了,滚热的茶水溅湿了叶涞裤子,烫得他一个激灵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还是摔在了地上,膝盖磕在桌角,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周然的经纪人跟导演组齐齐冲到台上,几个人也没拉住周然,周然越过桌椅握着拳头对着叶涞的脸打了一拳,像个发狠的野兽一样,暴躁狂怒,要把叶涞吃了才解恨一样。
导演组赶紧拉起周然,宁远离得最远,最后一个冲上来把叶涞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三个人摁住周然,叶涞过去对着他肚子回了一拳。
现场混乱一片,节目没能成功录制,舞台上的音效也没关,头顶的彩灯乱闪乱晃,叶涞只觉得自己被一束冷凉的光束包裹着,头皮被照得一阵阵发麻,手脚冰凉。
叶涞被宁远拉到后台,导演组的劝阻道歉声跟周然骂声越来越远。
宁远办公室里,叶涞喘着粗气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半天之后才缓过儿来,他刚刚一冲动,把节目给搞砸了。
叶涞扭头去找宁远,宁远趴在半开的门缝里伸着脖子正在往外看呢,肩膀还一抖一抖的。
叶涞过意不去,站起来走到门边,在宁远后背上拍了一下:“远哥,对不起啊,我搞砸了你们的节目。”
宁远叼着烟转过身,哈哈大笑几声,对着叶涞肩膀上捶了一拳头:“操,真他妈过瘾,真爽,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没注意,刚刚导演拉着他,我还趁乱补了他几脚,叶涞,你胆子真大,牛逼……”
叶涞张了张嘴,他还以为宁远是因为急得气得才肩膀发抖,没想到他是笑的。
宁远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叶涞,叶涞抽了两口也跟着笑了:“爽……”
“你是怎么想起来问他那几个问题的?没想到啊,叶涞你看着软乎乎的,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宁远调侃他。
“我,”叶涞抽了口烟,含含糊糊说,“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样儿,真能装。”
“我也看不惯,导演他们其实也都看不惯。”
宁远又掰着叶涞下巴看了看,刚刚周然那一拳打在了叶涞眼角:“嘶,这么好看的脸,差点就破了相,都是娱乐圈的,打人不打脸,操他妈的周然,刚刚应该再多踹他几脚才对。”
叶涞转头去照镜子,贴着镜子看了半天,不严重,就是眼眶眼角有点儿青肿,也没破皮:“没事儿,回家之后擦擦药,一晚上就能消肿了,明天的工作正好已经取消了,这两天我闲着。”
俩人挨在一起抽了会儿烟,又一起骂了半天周然,但是骂归骂,他搞砸的事情,得解决,不能来帮忙还反倒留了一个烂摊子。
“抱歉啊远哥,怎么说我还是把你们节目搞砸了,是我没忍住,本来都已经录到末尾了,我想想……怎么补偿给你们。”
“补偿个屁啊,砸了就砸了,周然这么一闹,肯定是不会再同意录节目了。”
叶涞想了想说:“我回头看看,介绍个别的嘉宾给你们吧。「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哎,不用,”宁远捏着烟头的手摆了摆,“周然那个咖位的,娱乐圈都找不出来几个了,除非也是跟他同等级的影帝影后,或者是话题度一直很高的盛明谦,算了算了,砸了就砸了,不要想那么多了。”
叶涞眼睛一亮:“节目组花费了这么多心思,远哥,我回去尽量想想办法。”
宁远没把叶涞的话当回事儿,他知道叶涞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没什么人脉更不会认识什么人,随口应:“行行行,先不说这个了,晚上一起喝顿酒去。”
他说完想到叶涞肿了的眼眶,又很快否了刚刚的提议:“算了算了,你眼睛得消肿。”
叶涞隔着烟雾虚虚地看着沙发角,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没事儿,远哥晚上去喝酒。”
酒吧里叶涞一直控制着酒量,感觉差不多了就没继续,微醺半醉,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又不会被酒精支配到失控的程度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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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片场,围着监视器的导演跟编剧一直紧皱着眉,盛明谦的喊咔声不断。
“咔,左崎,眼不对,重来。”
“咔,左崎,你手动来动去干什么呢?”
“咔咔咔,左崎,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是哀伤,不是恐惧……”
左崎被盛明谦骂得一直不在状态,台词结结巴巴,眼动作更是不对。
这条戏是他一段独白式的眼戏,只有第一遍有感觉,但盛明谦要求高,第一遍没过,盛明谦越凶左崎越找不到状态,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了。
副导演凑近盛明谦身边,笑着出声调和:“我说盛大导演,你太凶了,看把人小孩儿吓得都不会演戏了,休息几分钟调整下。”
“休息半小时,”盛明谦把剧本甩在桌子上,冲着左崎一招手,“左崎,你过来,我跟你说说戏。”
左崎赶紧跑过去,低着头:“盛导,对不起,耽误大家进度了。”
盛明谦给他讲戏:“这场戏很关键,你的情绪得饱满充盈才行,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你心里去,眼,肢体的细微动作都要到位……”
周围的人跑远一点窃窃私语:“盛导太严苛了,每条都咔,他越骂演员越紧张。”
“怎么办怎么办?左崎下一条就是我的了,盛导今天明显心情不好啊。”
“谁来拯救下我们……”
助理小滨趁着中间休息,把盛明谦一直响不停的手机赶紧拿过去:“盛导,你的电话一直在响,不知道是不是有要紧事。”
盛明谦回头看了亮着屏幕的手机,没有来电显示,是他不认识的号码,平时不认识的号码他不接,但快挂断的时候还是拿过去摁了接听键:“哪位?”
叶涞打了三个电话,盛明谦终于接了,已经调整好的情绪,在听到盛明谦的声音时还是胸口发紧,被打的眼眶像是有人拿针在扎,又涨又疼。
他吸了吸鼻子,哽着喉咙轻轻叫他:“明谦……”
叶涞的声音一听就是喝了酒,抽丝一样的沙哑声线像是在酒精里泡过,盛明谦好像都闻到了顺着听筒蔓延过来的酒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淡淡的辛辣往他身体里钻。
“怎么了?”盛明谦站起来,走到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