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掏出手机时,晏斯时将她的腰一搂,推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她知道他的性格,甚少会在公共场合与她有过分亲密的举动,这一下搂腰,已经是极限了。
上了车,昏暗的后座上,晏斯时一直没松开她的手。
她手心里泛潮,抬眼去看他时不知为什么呼吸都放轻了,“……你吃晚饭了吗?”
“飞机上吃过。”晏斯时语气与情俱是平静,但眼底有与这空气一样的情绪,微热而潮湿,又不可捕捉。
夜里的机场高速很是通畅,比正常少了二十分钟抵达公寓。
房子晏斯时没实地参观,只视频上看过。进去以后,发现环境比预期得更好,室内已让夏漓收拾过,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叫人舒适的细节。
夏漓接过晏斯时的风衣挂起来,打开鞋柜门,拿出一双干净的男士拖鞋递给他,一边说道:“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有,根本不需要我操心。”
晏斯时细心到拖鞋都叫人提前准备好了,她能做的无非就是随自己的心意添了一点软装。
两人换了鞋进屋,夏漓去厨房冰箱里拿水。
脚步声跟了过来,在她拉开冰箱门的一瞬,晏斯时从身后一把搂住她的腰,低下头去,下巴紧紧抵在她的肩膀上。
他深深呼吸,叫她觉得他仿佛是缺氧已久。
一时间,她被他身上的气息包围,那样微冷清冽,不属于这个热带的地区,只属于她。
她想起方才车厢里他的眼,心口似被挠了一把,轻关上了冰箱门,转身,微微踮脚,仰头一下便吻住他。
他手掌按在她的后腰处,正好紧贴吊带上衣下方露出的一片皮肤,那里火焰燎过一样的发烫。
夏漓不舍得放开,可又受不了自己上班整天的不清爽,就低声说:“一起洗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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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浴室,又辗转至卧室,结束之时,夏漓如做了一场困兽之斗,不剩半点气力。
窗户让晏斯时打开了,微凉而潮湿的风吹进来。
她脸挨着枕头,几分恍惚地看着窗外,额上汗水还未彻底蒸发,黏着头发。
晏斯时起身去了趟厨房,拿了一瓶冰水过来,拧开以后递到她手边。
她渴得像是咽下了一整块的盐田。
微微支起上半身,抓着他的手,就着瓶口,咕噜咕噜喝下大半,才觉得口渴稍有缓解。
晏斯时也喝了两口,放了水瓶,手指捋了捋粘在她额头上的碎发,声音微微带笑,问她,“还好吗?”
“……”
方才,新换的床单叫她攥出褶痕,又将晏斯时白皙的后背抓出浅粉色的痕迹。
他越来越懂怎么摧毁她。
就像刚刚在浴室时,他等不及去取卧室里的安全措施,却又不想让节奏停下,于是将她抱至流理台,俯身低头。
像下了一场热带的暴雨,回想一切都是湿泞,她抓在手里的他墨色的头发,她自己也在滴水的长发……以及她自己。那热带丛林似藏了一个雨季那样丰沛。
有一个瞬间她忍不住低垂目光去看,只觉得像有烟花她脑中炸裂。
嗡响的,空白的。
那空白的感觉,此刻仍然残余在脑海之中。
晏斯时低头亲一亲她的唇角“抱你起来?”
她不说话,乖乖地伸出两只手臂。
清理过后,去了客厅。
夏漓仰躺在晏斯时的膝盖上,他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而她则刷着手机,打算点一份夜宵。
她忍不住说:“……我一般加班到这么晚都没饿过。”
晏斯时笑。
问她:“工作适应得怎么样。”
吹风机嗡嗡的声响,让她没听清,晏斯时便低下头来,再问一遍。
她说:“还可以,已经渐渐找到当领导呼来喝去的感觉了。你们呢?进展怎么样?”
晏斯时说:“我保证过的,最迟六月初就能过来。”
她掰着手指数,只觉得还要好久,这才一周,她就已经觉得很难捱。
晏斯时捉住她的手指亲了一下,“我会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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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六,两人一块出去逛了逛。
夏漓为公寓选了几个新抱枕,两只成对的马克杯,以及一只霁青色的花瓶,很适合用来插白色的鲜花,譬如白玫瑰或者晚香玉。
晚上,晏斯时没跟她一起吃饭——滨城某大型公司有个他波士顿的校友,他想约他出来聊一聊,那人只周六晚上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