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吹了吹凳子上的灰,坐了下来,看向晏斯时,笑道:“好怀念。”
晏斯时不说话,径直朝她走去。
到了桌前,不顾桌面上一层灰尘,手臂往桌沿上一撑,另一只手往前探,拊住她的后颈。
俯身闭眼,吻住她的唇。
时间静止。
连风也不存在。
连同她的心跳。
她怔忡地睁着眼睛,半晌才缓慢闭上。
所有声息都湮没于时间。
只有那年黄昏的钟声,一声一声地在她心口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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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明中,又去了晏斯时的住处。
夏漓想睡个午觉,吃过晚饭再回家。
上了楼,晏斯时叫她先去书房的沙发坐一会儿,他来换床单。
夏漓终究好,走到门口去观望。
但真的看见了又发现没什么可围观的,晏斯时一人在国外生活那么久,不可能不具备基本的生活能力,他又不是什么少爷,哪里会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程度。
昨晚那套深灰色的床品被拆下,换成了一套燕麦色,看上去更显温暖。
夏漓刷过牙,仍旧换上晏斯时的t恤,躺进床上。
她是真的困,在暖气与被套清淡香气的围剿中,说着话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晏斯时低头去看,手指轻轻拨弄一下她的睫毛,看落在她下眼皮上的浅浅的影子。
片刻起身,拉上了窗帘,去书房里找了一本书,回到卧室,靠坐下来。
夏漓醒时有些恍惚。
室内一片昏沉,唯一亮着的,晏斯时那一侧床头柜上的台灯。
那光线清幽,像雪地月光。
“……天已经黑了吗?”
晏斯时回,拿书签夹住书页,“五点半了。”
“……我睡了这么久。”
晏斯时阖上书,轻放在床头柜上,“饿吗?考虑一下晚上想吃什么。”
夏漓摇摇头,忽地伸臂,搂住他的颈项,“……吃完饭就要回去了。时间这么少,你也不知道叫醒我。我以为最多只会睡半小时。”
晏斯时似觉得好笑,顺势将她手臂一拽,让她起身,跨坐在他膝头,挨着她耳朵轻声说,昨晚折腾她太过,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那你也舍不得我吗?”
“当然。”
夏漓就不再说话,低头靠在他肩膀上。
只有彼此安静的呼吸声。
而不过片刻,她就感知到,晏斯时起了反应。
夏漓偏头瞧他一眼,他的情可堪冷静。而就是这样的波澜不惊,叫她格外想要复现昨晚他的失控。她毫不犹豫地伸手一覆。
晏斯时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捉住她的手腕,这动作的趋势并不是要推开她。
他语气很平和:“想好,别后悔。”
“……才不会。”
下一瞬,便觉天翻地覆。
晏斯时按着她的手腕,直接将她往后一推,她身不由己地朝后方仰倒。
他手掌顺着手腕往上,扣住她的五指,紧紧压在她的脑袋旁边。
夏漓睁眼,便能直接望进正上方他幽深的眼睛,她第一次见他拿这样危险的目光看她,让她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放了什么大话。
这怀疑成真。
原来,昨晚的晏斯时仍然有所保留。
求饶无用,反而好像起了反作用。
他是说过的,让她不要后悔,所谓勿谓言之不预。
这是她没有见过的晏斯时,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与破坏欲。
可是为什么她很喜欢,甚而激动得全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