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绕去明中。
学生都放假了,学校进不去,我在校门外等到了钟楼零点的钟声。想象你也在。
你看,我所能想起的往事,都与你有关,所以那绝非毫无意义。
你给了我一个支点,让我回首往昔,不单单是焦灼、迷惘与痛苦。
我忘记告诉你,那时候的你,对我而言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
和你相处,我感觉到风慢下来。
那些在我身后,不停催促我的东西也会慢下来。
很长一段时间,我与世界的关联可以用“命悬一线”来形容,无所谓做这个世界的一介微尘,或一个过客。
但和你重逢至今,我却对它生出一些眷恋,因为这个世界有你。
阿翠超市的老板误会我意图自杀,但我不会。因为任何的告别都不是真正的告别,只有与你的才是。
原谅我说了等你,却又情不自禁地自陈心事,好像在博取你的同情。请你相信我绝无此意。
还忘记告诉你,我喜欢你。
如果爱与痛苦相关,那么我要纠正我的措辞。那不单单是喜欢。
一想到今天晚上才能见到你,我希望自己能立即睡着,睡眠的时间不至于那样难熬……
等不到晚上,迫切想要见你,大约因为下雨了。
我与雨声都陪着你,愿你好眠。
想送给你一封早起的信。
如果可以,我想在你醒来之后就见到你。
晏
0月3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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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不是信,是谁捎来了一段昨夜的风雨给她。
夏漓快速看完,又回头逐句重读,再度看到末尾时,将信纸照着原本的折痕折回,塞回信封,急匆匆走回房间,去找自己的手机。
她直接拨出电话,只一声那边便已接通。
“喂……”她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声音是发抖的,“你在哪里,在家吗?”
“在附近。”电话里的声音很哑。
“抱歉,我才醒。你发个定位,我换身衣服就来找你……”
“别急。我把车开到楼下。”
“好……你等我。”
夏漓撂了电话,脱下林清晓借她穿的睡衣,换回自己昨天的那一身。
打开房门,林清晓大抵是看她一脸着急,问道:“怎么了?”
“没……我去见一下晏斯时。”
“他信里说什么了吗?”
夏漓摇头,“晓晓我回来再跟你说。”
她蹬上鞋子,打开门,就这样下楼去,林清晓在身后喊,“你把伞带上!”
她来不及折返了。
出了门,一路小跑,淅沥小雨很快打湿发丝。
到大门口一瞧,对面路边停了辆黑色奔驰,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忘了记下车牌号。
就在此时,那车打了两下双闪灯。
她立即看着马路跑了过去。
一打开车门,晏斯时便拿了他的西装外套来裹她,擦她发上的水,“怎么不打伞……”
“你听我说……”夏漓一把抓住他的手,微喘着气,几分急促,“你听说我,有件事我本来是准备今天晚上跟你商量的,但我现在必须先告诉你。”
“你说。”晏斯时暂且停下了动作。
“滨城有家做无人机的公司,给我发了offer,让我年后过去。类似组长的职位,年包谈得也很满意。我在现在的公司再熬两年,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晋升。我说我会考虑,但我其实已经倾向于接受……怎么办,晏斯时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你当然应该接受。”
夏漓答得很快:“可是我不想异地恋。”
晏斯时一怔,因为听明白她这句话的话外音。
他只考虑不到三秒钟,便说:“你答应他们。其余的我来解决。”
夏漓甚至没有注意他说的是“解决”而不是“克服”,这两个词的意思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