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既是对他之后的离开作一个解释,也是变相的一种报復吧。
算好了时间,他再次推开房门。
意料之内,父亲看完信之后,并没有哭,也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色。
「坐下吧,有些事跟你说。」
「首先要说的是,对不起,我知道我很差。」
父亲不停地深呼吸,这样的他是望月从来没有见过的。
父亲从不知道书柜的最底下拿出来一本很厚的照片,打开了第一页——
黑白照片中,穿着碎花洋装的女人坐在湖畔旁微笑着。第二幅照片是一男一女,男的提着公事包,女的是刚才穿着洋装的。
「这个是你的母亲,二十年前我们还在台湾的时候,她笑得很好看吧。」父亲的笑容是少有的温柔,最后的问句比起问他答案,更像是自言自语。
「玲她不是很喜欢拍照,而且那时我因为工作的事情要在日本台湾两边走,相处时间变少了。」
父亲慢慢地翻着相簿,女人的独照比较少,大多都是两人的合照,而每张照片下面都註明拍摄的时间地点。
父亲揭页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这张是玲飞来日本时我们在机场拍的,那时我们在吵架,为她抑鬱的那件事。在她被诊断出有抑鬱症之后,一直都有寻求治疗,也有用药,但情绪还是有常常不稳的情况。那时候的通讯没有现在的方便,我在异地无法得知她的状况,所以想跟上面申请调回台湾工作,方便照顾她。但她不想影响到我的事业,所以我们在这件事上一直得不到共识,直到她飞来台湾告诉我,她怀孕了。」
怀孕的话,就逼不得已要中断掉一些用药,而这一中断不知道会对玲的病情造成多大程度的影响。我,还有彼此的家长都担心她和宝宝,但她坚持要生下来。
父亲指着机场照片旁边的婴儿照,「那时候玲就和我住在当时的租屋处,幸好房东通融,过了不久,你就出生了。」
「也许是上天保佑,或者你真的是我们的幸运星,有了你的陪伴,怀孕过程你们都很健康,玲的情绪起伏也没有以前严重。我们都相信,你在我们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带来了最大的幸福,所以决定把你命名做幸也。」
后来的照片主要记录了他的成长,多数由父母掌镜,中间穿插了一些全家福。
「不过,我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玲的病情反弹了。起初我们都以为是產后忧鬱情绪引起的,但徵状持续地变得严重,我们才开始怀疑是產后抑鬱症,或是以前的抑鬱。」
之后的几页变得空白,父亲似乎有些不想面对,合起相簿。
「虽然你们相处时间不长,但你应该感觉到,你的母亲是个很执着的人。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她还坚持每年写信给你,说这样,才能让你记得她好的一面。她也很执着在接受治疗的过程中,不愿意让谁感到负担,所以寧愿自己面对,也要我们离开好好生活。
我知道她很想再见你一面,所以如果可以,就带着我的心意一起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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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一半的真相大白?
要解决了家庭问题才能好好专注在学长身上,所以这几篇都会是幸也身世大白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