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你怎么这么怂?你之前训斥齐北陌和秦少洲的气势都去哪儿了?!
“阿然,你怎么突然跑这么快?”沈盈好不容易才追上来。
沈盈和沈垣走在前面,他们怕往后看让这两人觉得尴尬,什么时候拉开距离的都不知道。
沈盈到底担心好友,往回走时正看见温然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像是发生了什么,便赶紧追了上来。
她一追上来就看见温然在那里踢树出气。
她还是很少看到温然这么“活泼”的一面,当下觉得又惊又:“这是发生了什么,能把你气成这副样子?”
“我没生气。”温然适时收回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沈盈不信地笑道:“你可别骗我了,你瞧你脸红的,难道你和陆公子先前真的相识吗?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刚刚是与你说了什么吗?”
沈盈一连串的话问下来,温然才想起被她遗忘的一件事——她刚刚故意与陆彦并肩而行,不为别的,就是想问问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陆彦,是不是存在于她忘却的那段记忆中?
但是谁会料到有刚刚那么一出,这……她还怎么问得出口?
作者有话说:
第0章
三月草长莺飞的季节,温家马车踏着粼粼之声离开云济寺。
来时路上还有些许萧瑟之景,如今半月过去,途中皆是柳绿花明,处处透着蓬勃的生机。
因着沈盈提到的那伙不知来历的劫匪,温然一开始还担心路上会不会遇见什么麻烦,一路十分谨慎。
但回程的路没有遇上半分波折,出乎意料得顺利。
马车后方云济寺的轮廓影影绰绰,钟声遥遥传来,飘渺又空旷。
温然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指尖无意识抚摸腰间的玉佩。
自她归京之时,这块玉佩就陪在她身边,她虽不记得是谁赠予她这块玉佩,但这么多年过去,玉佩上已经承载着太多她的情感与记忆。
所以那日她看见秦少洲拿出玉佩时,她其实很慌张,她害怕秦少洲奸计不成,会拿玉佩出气,毁了玉佩。
但陆彦出现了。
他甚至不愿与秦少洲废半句话,直接将玉佩夺了回来。
他直接选择相信她。
这世上能分毫不去疑心你,下意识去帮你信你之人,一是至亲至爱,二是与你相熟十分了解你品行的人。
更别说此前她与陆彦只有两面之缘。
所以她疑心陆彦与她相识。
且他之后又好心赠予她古籍,一桩桩一件件,她怎么会不疑心?
只是那日林中之事……
陆彦的举动实在太过唐突,她慌乱而逃,第一次乱了分寸,又气又恼,后面两日自然也没再见的机会,她心中的疑问便也只能搁置下来。
她如此失了分寸,少不得要被沈盈追问一番,问到最后,沈盈索性直白问她:“阿然,你觉得陆公子如何?”
陆彦如何?
这话还用问她?
金榜题名的状元郎,谦谦君子温文雅肃,仕途更是看得见的坦荡,这样的郎君自是惹人瞩目的。
“那你觉得你们之间是否有姻缘的可能?”沈盈再问。
她们是闺中密友,有些话也不必遮遮掩掩地问,沈盈既然相问,她也将她心中藏着的话系数告知。
“若他不是陆老先生的学生,没有陆家旁支的身份,亦或是他在京中没有如今这般惹人注目,我或许愿意一试。”
“但是没有如果呀。”
“阿盈,你应该比我清楚,如今京中有多少女子心悦他……陆彦他,站得太高了,我若起了这个念头,第一个要面对的人便是温明妍。”
那日梨花湖畔,她身处风暴中心,能看清楚每一个人的情绪变化。
陆彦出现后,温明妍看向他的目光,那种倏然明亮起来,带着些许羞怯与期盼的目光,足够让她看得清楚——温明妍也想要嫁给陆彦。
“你想想,我与齐北陌定亲,都能半路闯出来一位王爷嫡女与我相争,那更遑论这位众所瞩目的陆公子?”
“陆彦很好,但是想要与他顺顺利利在一起,太难了。”
她不想在未来夫君身上付出感情,陆彦怕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妻子。
再说,她也不知陆彦到底在想什么。
总不能仅凭他那日一个失的举动,就断定他对她有意吧?
也许一切只是误会。
温然放下车帘,将远处的山峦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