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卓却是眸色未变,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只不过回到室内,看着孙一冉旁边的小男生旁若无人自顾自的喝着酒,径直走了过去。
难得言辞果硬,“车在外面,你可以走了。”
小伙子聪明,自然看出今晚的阵仗不是常人能给的,别说在北青边界燃放烟花,就是这个地方,他都不曾知晓。
当下识相的走人。
闹闹哄哄的,大家都喝得多了,三三两两凑作一团,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若非第二天一早,季声凝撑着嗡嗡疼的头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看到董珂发来的一条条包含他们罪证的小视频。
她真的是一样都不记得。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更关键的,所有人都晕头转脑的时刻,视频里的了呈言却眉眼清亮冷静。
他应该也喝了不少,却丝毫不失风度,淡定自若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仿佛滴酒未沾,深不可测。
季声凝越发觉得丢人丢到家,恨不能把自己打包到孙一冉那里去。
是以看完视频,她坐在床上静静的放空了许久,让意识慢慢回到脑子里,这才起身去拉开窗帘。
她甚至都不记得昨晚是怎么回到柏翠郡的。
冬日的阳光好像自带一抹冷意,饶是室内的暖气烘的温热,也莫名可以感受到室外的冷气。
整条街道有了几分年意,从窗户里望出去,可以看到主干道的路灯上,都挂了红艳艳的灯笼,分外喜庆。
季声凝把眼眸转回到墙上,挂表显示着现在是中午十一点。
了呈言已经不在屋内,自己身上一看就是昨晚新换的睡衣。
算下来,已经是第三次被他抓到喝了大酒失态的模样。
虱子多了不怕痒,季声凝对这件事情俨然已经释然了,反正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机会,
就是喝多了捏着他的鼻子说要阉了他这样的事情,季声凝尴尬癌上身。
他们应该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开这种玩笑的地步。
琢磨着按照了呈言日常的习惯,这个时候已经去公司上班了。
季声凝从室内洗漱间里冲了澡,也没有吹头发,包裹着浴帽,拖着一双不太合脚的宽大拖鞋,就出了门。
一楼的餐厅里,照例有温着的早餐,还有容姨在做午饭的声音。
季声凝脚下踢踢踏踏的,一边揉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喊着,“容姨,我今中午想吃点清淡的。”
“好,桌上有小米粥,先喝一口。”开放式的厨房,容姨很清晰的就能听到她的诉求。
在柏翠郡住的这一个多月里,她跟容姨已经形成了默契。
是以季声凝刚刚坐在餐桌上,小米粥刚刚进嘴,还未等喝,就猛地看到坐在落地窗前处理工作的男人。
“咳咳,”一口粥没有咽下,直接呛在了嗓子眼里。
一时间眼泪鼻涕径向流下,配合着她头上白色的发帽,狼狈又好笑。
了呈言长腿一迈,两步就把纸巾递了过来。
“小心点。”
季声凝慌忙低头处理。
好难得平息了咳意,抬起头来,眼眸鼻头全都是红彤彤的。
“你怎么没去上班?”她颇有几分嗔怪的问道。
了呈言被她这话责问的笑得无奈,“今天是法定节假日。”
季声凝这才想起,今天是元旦。
可还是梗着脖子辩白道:“资本家不是都不休息的嘛。”
“我赚的暂且还足够,休息一天应该不会影响股价,夫人还请放心。”
了呈言的情绪实在稳定的可怕,季声凝觉得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在作妖任性,一下子就蔫了下来,坐回到椅子上,老老实实的喝粥。
“你今天全天休息吗?”
“恩,”了呈言回到刚刚的位置上,把报纸合上,拿了手机过来,坐到了季声凝对面的位置上,“下午要一起去北二巷吗?小鱼嚷着想你了。”
季声凝这才想起来了呈言的那个小妹妹。
杜婉瑜最近她一连给自己发了几条信息,无外乎是告诉她,自己即将放寒假,想要邀请她一起逛街一起喝咖啡。
但那时候季声凝埋头书本,手机几乎形同虚设,别说回信息,经常两三天都不开一次,自然冷落了对方。
还不知道小姑娘会不会胡思乱想,
当下想着,点了头,“好啊,那我们是不是要去买点什么,大过节的,总不能空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