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声凝脑子里混混沌沌的,直到下了车,冷风灌进脖子里,她这才一个激灵,缓了几分。
坐在写字楼下的咖啡馆里,给孙一冉发了信息,脑海中复盘着从昨天上午到现在这短短一天的事情,怎么跟了呈言的关系就犹如坐着火箭一般,飞速发展,一去不回头了呐。
以至于孙一冉拎着大包小包的坐在她面前,金属小勺敲击了两声骨质瓷的杯碟,发出清脆的响声,季声凝这才回过来。
“想什么那这么出?”
“男人。”
“噗,”孙一冉笑得一口咖啡险些喷出去,“哪个男人,了呈言?”
“你别跟我说,这些东西是要送给了爷的?”
季声凝摇了摇头,就在孙一冉摆出一副“我就说嘛”的表情时,轻声说了句,“送给他爷爷的。”
“咳咳,等等,声声,你俩这是进展到哪一步了?这都要见家长了?”
季声凝这才抬起眸来,看着孙一冉的眼眸,一双大眼睛里仿佛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迷离又茫然的样子,配着她今天一身大小姐气质的妆容,有一种让人怜惜的美。
“他跟我求婚了。”
“什么?!”
“不对,这么说不太准确,”季声凝咬着唇,纠结了一下,“应该说,他跟我提结婚了。”
“这有什么差别吗?!!”孙一冉听着简直震惊到嘴里可以塞下苍蝇。
却只见季声凝摇了摇头,颇为认真的说道,“不一样,求婚还是要有的,不然我才不嫁。”
作者有话说:
了呈言:放心,不仅求婚会有,婚礼也会非常盛大,我爱的人,必须轰轰烈烈娶回家
第三十章
季声凝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撞邪, 需要去找个地方烧烧香,拜一拜。
比如回回家里来人碰到了呈言,又比如, 她在跟孙一冉在楼下咖啡厅交接礼物的时候,竟然能碰到沈安知。
还真是阴魂不散的很。
不过沈安知是跟秦征一起下来的, 两个人并肩向外走着,不时私聊两句, 旁边没有带助理,想来应该是私交。
孙一冉还在给季声凝系数着这大包小包, 各种奢华复古的箱子里都是什么, 就看到沈安知和秦征走了进来。
秦征一身正统的黑色定制西装,量体裁衣,一看便是海城老裁缝的手艺, 从内到外透漏着一种刻板严肃的气息。
沈安知则轻松许多, 低饱和度的水蓝色外套, 内搭了最简单的白色t恤, 黑色长裤配了同色系的运动鞋, 是少有的,少年气十足的装扮。
两个人甫一进入咖啡厅,就引得周遭所有人热议。
自家公司楼下,大老板秦征自然是尽人所知,更多的,是惊艳于沈安知的脸。
带着一种斯文的优雅帅气。
“我说找不到你,上班时间你在干什么?”秦征皱着眉,冷眼看着蹲在椅子上的孙一冉, 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
秦征长得高, 面色沉, 相较于了呈言带着痞气的帅,他更像是传统的商界大佬模样,永远都是黑白灰的西装和浅色衬衣,不苟言笑,冷漠寡言。
季声凝见过秦征的次数不多,但彼此认识,她对秦征的印象一直不好。
最初就非常讨厌他那种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的表情,后来看着他压榨般的对待孙一冉,更是冷眼看着这段感情的发展。
季声凝始终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无条件的好是有限度的,在限度崩裂之前,或许都没有任何的征兆,一旦崩塌,再无复原的可能。
她等着,孙一冉掉头就走的那一天。
当下看着秦征这幅老板姿态,冷哼着抬眸替孙一冉回了话,“贵司原来是有上下班时间的吗?我还以为贵司没有时间概念,休息也是工作,工作也是休息呐。”
秦征这才偏头看到了旁边的季声凝。
一身香奈儿的秋冬新款,头发束成了高高的丸子头,脸倒是素净,没有涂抹太多的脂粉,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过优渥,像个温室里的花朵。
秦征最讨厌圈子里这些被精致豢养的小姐们。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季小姐,养尊处优就好,这社会要进步,还是需要工作的。”
“可不,”季声凝冷笑着,眼眸直直的看向秦征,“如果没有人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工作,秦总怎么能赚得盆满钵满,肥了自己的腰包那。”
秦征第一次被人伶牙俐齿的这样怒怼,竟然气笑了,“季小姐好口才,秦某甘拜下风,就是我的助理可否还给我。”
“秦总这话说的,一冉是个独立的个体,并不归属于你,当然也不归属于我,何来归还一说。”
秦征想要说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季声凝又加了句,“我跟一冉还有事情要做,贵司如果有所谓的上班时间,那我在这里等到下班时间,还麻烦五点一到,就让一冉离开。”
季声凝全程冷言冷语,孙一冉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没有起身,像是突然从这段关系中抽离出来了似的,有一种旁观者的心态。
秦征对她,当真有一种言辞冷漠的霸道,更或者说,属于资本家的优越感。
他把孙一冉当成是他个人的附属,却吝啬的连一个问候都没有,他关心的,只有孙一冉的工作完成情况。
饶是孙特助的名声已经内外皆知,无所不能,秦征依然在心里把她贬低的一无是处。
秦征懒得搭理季声凝,只当她是没见识的大小姐耍脾气,摆出一副不跟她计较的姿态,“好,那季小姐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位了,希望孙小姐忙完,可以尽快回到她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