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的心软了一下,真想放开儿子,但是这种念头只闪了一下,立刻就打消了。
他现在还不是我的儿子,他的狼,是人狼,野性难驯啊。
大军的动作很快,双手一缠,那条皮带就将江给的双手死死缠住,瞬间打了个死结。
江给平时两只手臂是当脚使唤的,四肢着地行走,十多年都是这样,前面两条腿被困,他就站不起身,也迈不开步了。
张大军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四周的狼群一看狼王被困,一起愤怒起来,最前面的十多条狼一起抖起了鬃毛,尾巴平平翘起,露出白森森的狼牙想要扑过来。
哪知道猎狗阿黄的动作更快,忽悠一下就跳到了张大军的前面,将主人护在了身后,对着群狼就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
群狼被阿黄的气势震住了,立刻收起了尾巴和张立的鬃毛,后退了好几步。
张大军拍了拍江给的后背嘿嘿笑了:“小子,还行,有两下子,不愧是我张大军的儿子,你是我见过的最难缠的狼王。”
一句话不要紧,旁边的高所长吃了一惊:“大军,你说啥?你你……你儿子?”
大军说:“是,他是我儿子。”
“亲生的?”
大军点点头:“亲生的,我的种。”
“啊?你的种?大军,这条狼王……不会是你……日了母狼……生的吧?”高所长几乎崩溃,真怀疑大军跟母狼有染,是母狼生下了江给。
张大军冲着高所长怒道:“放屁!什么我日了母狼?你他娘的想象力真丰富。”
“那你为啥说他是你儿子?”高所长还是不明白。
大军只好慢慢跟他解释:“十年前,我儿子生出来不到三个月,就被磨盘山的狼给叼走了。他们是在报复我,让我尝尝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味道。
江给被他们抓住,没有被吃掉,而是被一条母狼用狼乳养大。他在狼群里待了十年,整天跟狼群在一起,学会了扑咬,学会了捕食,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本事,再后来就夺上了狼王的宝座。
他不是狼,是人,头脑极其的聪明,现在你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了吧?”
高所长恍然大悟,闹半天这小子原来是他张大军的野种,我说咋这么厉害,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能打洞。
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跟天方夜谭一样,但是仔细端详这条狼的面孔,跟人一模一样,有几分像张大军,后面没有尾巴,真的是个人,不是一条狼。
高所长说:“大军,那你为啥不把他抓回家?训练成人,反而任由他在山上伤人?”
大军叹口气:“他从小在狼族里长大,就是觉得自己是一条狼,不是个人,他的野性已经定性,很难更改了。我没办法。”
“那你……那你打算怎么办?放任他回到磨盘山?”
张大军点点头,发现高所长脸色煞白,胳膊上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血流不止。疼成这样了还这么多废话。
这时候,东天边已经发亮了,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张大军把手指放进嘴巴里,呼哧呼哧打了几个口哨,那些狼一听到大军的口哨声,立刻浑身发抖,屎尿齐流,惊得四散逃窜,转眼的时间逃的干干净净,野狼谷只留下了江给一条狼。
江给还是不服气,一个劲的挣扎,怒视着张大军。
张大军看着地上被自己亲手制服的儿子,他感慨万千,十年了,他没有尽过一天当爹的责任,也从来没有抱儿子一下。
他好想把儿子抱在怀里,亲亲儿子的脸蛋,摸一下他的脑袋,可江给根本不让他靠近。
他们一个是狼,一个是人,这种关系就像天上的银河隔断了牛郎织女星一样,让他们父子的关系越来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大军对高所长说:“高所长,你走吧,快走,你们赶紧出去治伤,让阿黄带你们走,以后再也不要踏进磨盘山。”
高所长还是不服气:“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今天死伤了20多个兄弟啊?张大军,我不想你袒护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