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说:“当然是亲人,他是你槐花阿姨生的。”
“哇,我说第一次见到狼哥哥就有一种亲昵的感觉,他也不伤害我们,原来是这样啊。”
这件事让石生很惊,他想把狼哥哥带回家,以后天天跟他在一块,这样他就有个哥哥了。
二丫听了也很兴奋,拽着张大军的衣角说:“爹,俺要狼哥哥,把狼哥哥带回家,我要跟他玩。”
张大军苦笑一声:“谈何容易,他现在不属于我了,也不属于这个家,他属于磨盘山,放心,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把他抓回来,慢慢调教成人。走,咱们回家。”
张大军背起了猎枪,挂上了弓箭,抱着两个孩子下了磨盘山。血粼粼的磨盘山上留下了30多条狼尸。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黎明,一家人都没有睡。
槐花跟玉环望眼欲穿,张何氏还在昏迷,张太辉点着烟锅子,就像一条生了虱子的狗,从屋子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急的团团转。
张大军一脚踢开门,喊了声:“爹,我回来了。”
“俺的儿啊。”
“俺的妮儿啊。”
槐花跟玉环一起扑过来,分别抱住了二丫跟石生,两个孩子抱住亲娘也是大哭不止。
这次劫难幸亏有阿黄在,张大军赶到的也及时,要不然真是不可思议,石生跟二丫是被大军和阿黄从狼嘴里掏出来的。
听到两个孩子的哭声,张何氏也从昏迷中惊醒,她睁开眼就飞扑过来,抱住石生跟二丫左一口右一口地亲,老泪纵横。
孙子跟孙女的失而复得,立刻抚平了老人思念的创伤。
张大军一下拉住了槐花,说:“槐花,我找到了,找到了我们的儿子。”
槐花说:“我知道,儿子不是回来了吗?”
大军说:“我说的不是石生,是另一个儿子。”
“另一个儿子?你你你……你跟谁生的?”槐花大惑不解,还以为张大军跟别的女人在外面又生了个儿子。
大军说:“江给啊,我找到江给了,我们八年前丢的儿子。”
“啊,在哪儿?”
槐花的身体哆嗦了一下,高兴地几乎晕倒。
张大军说:“在磨盘山,江给没有死,可是……”
“可是怎么样,你说啊?”
“可是他已经变成了一条狼,现在是人不人狼不狼,他在狼窝里长大,彻底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狼,并且成为了磨盘山新一代的狼王。”
“啊?”
槐花晃了晃,一下扶住了大军:“既然找到了,你为啥不把他带回来?”
“不行啊,我抓不住他,白毛狼王都打不过他,我怎么抓得住?”
“那该怎么办?”
大军说:“你放心,我会有机会抓住他的,他是我张大军的儿子,总有一天我会把他训练成人。”
槐花一下扑在大军的怀里哭了,八年的时间,每次想起丢掉的江给,槐花的心里都会隐隐约约地疼。
孩子丢失的时候才三个月大,还没有断奶,一声娘也没有喊过。八年的时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被邢先生的那张贱嘴说中了,江给生出来会跟爹娘分别12年,12年的时间他不会喊张大军一声爹,不会喊槐花一声娘。
通过这件事以后,邢先生在张大军的心里一直是个谜,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机妙算?而且算的那么准?
邢先生这个人祖籍不是磨盘山的人,因为磨盘山前后五大姓,没有一户是姓邢的。
他的知识很渊博,待人和善,医术也很高明。什么时候看到他,他总是那副样子,白须飘飘,手缕长髯,一副笑眯眯高深莫测的样子。
问起他身世的来历他总是微笑不语,只是说解放前从山外过来的,隐居在这里。跟张大军的爷爷张青堂是忘年交的朋友。其他的什么也不说。
总之这是个世外的高人,张大军在佩服他的同时,跟邢先生的关系也很要好,既然他不说,大军也没好意思问。
接下来的张大军比较忙,除了村里的那点事,厂子里的那点事,他还要上山寻找亲生的儿子江给。
但是邢先生劝他不要找,找也不找不到,因为缘分不到。
果然,张大军背着猎枪,在磨盘山上整整转悠了半个月也没找到江给的下落,不要说狼,连根狼毛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