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虎皱着眉头道:“买不起啊,家里穷,再说这只羊不老实,老是跑到别人家去找母羊,没事就跟别人家的羊跑圈。你知道的,一滴精十滴血,它老这么跑,万一肾亏咋办?吃多少料都补不回来,那我岂不是很吃亏?还是煽了干净。”
李大虎说的是实话,这叫物随其主,他喜欢踹寡妇门,他喂的羊也是个流氓,喜欢找别人家的母羊。
朱二刀想想有理,就说:“好,我这就跟你回家,带上家伙,把它煽了。”
朱二刀乐的屁颠屁颠的,回家拿了工具,跟着李大虎回到了家。
朱二刀搬个马扎,一屁股坐定,将自己祖传的宝刀一字排开,呼啦啦一串刀子。大小不同,长短不一,有谯羊的,有煽狗的,有谯猪的,有煽驴的,还有煽马的…………。
凭着这几把刀,朱二刀纵横江湖十几年,为很多动物做过绝育手术,他自己也凭这门手艺丰衣足食,养活了一家人。
他谯猪煽羊技术熟练,从来都是母的一刀,公的两刀搞定,根本不用第三刀,所以江湖人称朱二刀,至于他的真实名字,估计他爹活着都不知道。
当初合作社的时候,二刀把这套宝贝当做股份入了股,十几年来,生产队的驴马还有牛羊,都是他煽的,没少拿工分。
李大虎紧了紧裤腰带,一脚跳进羊圈里,双手一较力,一运丹田混元气,用力抓住了那只公羊的两只犄角,生生把羊从羊圈里拖了出来。
那是一只非常强壮的公羊,十分的威武,力气很大,一晃脑袋,差点把李大虎顶个四脚朝天。
朱二刀不愧是朱二刀,果然是刀,抓过大虎手里的羊,一使劲就把羊按倒了,一脚踩住羊脖子,那只羊就动弹不得了。
然后一伸手,揪住了羊尾巴下面的两颗软子,使劲一拧,公羊的两颗软子就被拧成了一团。
再抬手一挥:“嚓嚓。”两刀下去,公羊身后的两颗肉团子就被挤出了身体,掉在了碗盆里。
然后朱二刀从嘴巴上拉下两根早已准备好的草绳,迅速挽成两个圈儿,轻轻一套,再轻轻一拉,那公羊的后面的两道伤口就被草绳捆了个结实。
用草绳捆住伤口,是为了缩小伤口的受伤面积,这样不容易被感染。
整个手术的过程没超过一分钟,这头勇猛的公羊就变成了一只不公不母的太监羊。
朱二刀的脚放开了公羊,公羊一个飞身跳进了羊圈,趴在草窝里不动了。
李大虎看的都呆了,大拇指一挑:“二刀,你不愧是刀啊,有本事,好技术。今天我要请你喝酒盅。”
朱二刀一边收拾刀具,一边洋洋得意,开玩笑地说:“这有啥,咱干的就是这个营生,我不但能煽羊,还能煽人,改天你老婆不想生了,跟我说一声,我照样把她给煽了。”
李大虎就骂他一句:“去你娘的!回家煽你老婆去吧。”
一群孩子站在门口嘻嘻哈哈地看,因为煽羊很稀,孩子们很少见。
李大虎就向外哄他们:“滚滚滚,再不走就把你们给煽了。”孩子们嘻嘻哈哈跑出了门外。
朱二刀指着碗里两个血糊糊的肉团子说:“这东西可不能扔,大补啊,女人吃了准生儿子。”
李大虎就说:“那你拿回家,让你老婆吃了帮你生,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
朱二刀乐的屁颠屁颠的,道:“那成,那成。”
公羊的软子确实是大补,朱二刀的老婆美兰没少吃这东西,可就是鼓捣不出个儿子来。
李大虎拉着朱二刀走进屋子的时候,大白梨已经烧好了菜,烫了壶酒,四个碟子早摆桌上了,就等着李大虎把朱二刀灌醉,好用这只羊为儿子换个媳妇。
朱二刀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定,先自罚三杯。
李大虎跟朱二刀举杯对饮,一瓶酒下去,朱二刀的舌根子就不好使了,身子也晃荡起来。
李大虎看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用话慢慢勾他:“二刀,你家大妮儿,今年16了吧?”
朱二刀滋溜一声,把面前的酒喝干,然后自己倒了一杯:“可不是吗。过完年刚刚十六。”
“该出嫁了吧?”
“恩恩,不老小了,该出嫁了,可这丫头野得很,心高气傲,一般人看不上。这不,前几天孙寡妇给她介绍了一个,见一面就吹了,非说人家没涵养。你说你个乡下丫头,要的哪门子涵养?不呆不傻能过日子不就行了吗?”
朱二刀一边说一边摇头,发愁得不行。
朱二刀家里有五朵金花,五个姑娘是他的五块心病啊,都是赔钱货,恨不得立刻处理掉一个,不知道要陪多少嫁妆进去。
李大虎一听有门,于是就乘胜追击:“二刀,咱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跟你做亲家,你看我们家秀林咋样?他不呆不傻,聪明伶俐,给你家槐花做女婿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