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连战同林知学招手。
林知学大步朝两人走过来,他和顾律怀是军校同学,感情一向不错,“律怀,任务还顺利吧?”
顾律怀点点头,“挺顺利的。”
“没受伤吧。”
“没有。”
被忽略的连战赶紧挤到两人中间道,“诶诶诶,差不多得了,受伤的在这儿呢。”
林知学这才看了一眼连战的腿问,“你这怎么又伤了腿?”
顾律怀眼动了动,林知学立刻意会了老同学的意思。
“又追姑娘追的摔断了腿?”
连战:“……”
说起来有点丢人,连战以前喜欢一个姑娘,想上山给姑娘摘花,结果花没摘到,腿还给摔伤了,更气人的是那个姑娘嫁给了别人。
总之是个心酸中又透着点好笑的事情,没想到这一次去南边出任务,连战又遇见了那姑娘,看着别人孩子都抱着两个了,他也彻底心死了。
哪知道任务都结束了他这又把腿给摔了,当夜连战抱着顾律怀痛哭流涕,十分感性的说这提醒他没有一点机会了。
顾律怀还把他打击了一顿,“从你摘花摔断腿,结果花还没能送出去的时候就一点机会没有了。”
林知学家庭美满,连战是找不到攻击点,转头集中火力对准顾律怀不满不满的嚷嚷,“老顾,不是我说你,你一连相亲对象见着你都怕的人,有什么脸来嘲笑我,我还能找到人送花,你就说你想送花有人敢收吗?”
“你花也没能送出去。”顾律怀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被二次暴击的连战不打算理这两人了,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了。
两人看着气哼哼的人都忍不住勾了一下唇,然后朝着屋里走,走了两步林知学像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对了,律怀你今天得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顾律怀在门边一边摘下军帽抖落帽子上的雪花随意的问着。
“还能是什么,你的终身大事儿。”林知学比顾律怀大半岁,但是已经结婚好些年了。
偏偏这个老同学一直没有对象,搞得驻地老领导都着急了,远在北京城里的顾老首长就更急了,为此还下了死命令,今年要是解决不了个人问题,以后也别回家了。
林知学看着相貌出众家世又好的人又问了一句,“律怀,你喜欢什么样的?文工团今年年底不是要来好些人吗?不然我让你嫂子给你留意留意。”
顾律怀听到林知学的话敛了敛眉,清隽的面容沉了沉,脑子里忽然闪过的竟然是林听晚的样子,当对上林知学认真的双眼的时候有些心虚的赶紧把头偏了偏声音淡淡的说,“再说吧。”
林知学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两个大男人在这事儿上好像也说不出个什么来,随后朝着屋里走了。
今天是老首长的儿子孙卫民结婚的日子,林知学的妻子一早就过来帮忙了,这会儿忙的差不多了就同老首长的爱人张婶子坐在一起陪新媳妇说话。
孙卫民则是热络的招呼着过来的战友们。
老首长坐在正厅的木椅子上,来这边已经二十年了,把荒凉的黑土地上种出绿油油的庄稼,他却换来了满头银发,不过挥洒的汗水都带来了希望所以也不曾后悔过,眼里全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坚毅。
满头的白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陈旧的军装穿在身上没有一丝褶皱,就算坐着腰背也是挺得笔直。
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挡不住他苍劲如松的气势。
顾律怀率先进来,从南边回了驻地还没给老首长汇报,所以抬手先规矩的行了一个军礼。
孙正辉摆摆手,“在家就别搞这些了。”
孙卫民走过来揽住顾律怀和林知学的肩膀,“律怀哥,知学哥。”
两人则是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恭喜。”
孙卫民笑着点头,感谢了两人的道喜。
人到齐之后饭菜也悉数端了出来,空气中飘着饭香,孙卫民招呼大家坐下吃饭。
喜酒就要喝酒,老首长把自己珍藏了好久的茅台都拿了出来,连战看着泛黄的瓶盖就知道这个酒存了不少年,顿时馋得不行笑道,“也就是卫民哥结婚才能蹭点老首长的好酒喝,要平时连瓶盖都看不到。”
孙正辉眉毛一拧笑骂道,“兔崽子,你这话是我平时舍不得让你喝?”
连战不说话,故作委屈的看着老首长的爱人张君奕道,“婶子,您来评评理,上次我过来就看了一眼老首长的酒瓶都被骂了一顿,是不是有这事儿?”
张君奕笑着不接话,只往连战碗里夹菜,“快吃饭,这是你爱吃的红烧肉。”
连战嬉笑着,“还是婶子最疼我了。”
连战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他本就是个爱闹腾的性子,几句话让饭桌的气氛更热络了起来。
顾律怀和林知学来这边快十年了,连战也五年了,所以这些年他是把几人当自己孩子看待了。
今天又是高兴的日子,菜才吃了两口,男同志们就喝了好几杯酒,酒杯才刚放下,孙正辉也提到了今天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律怀过完年就三十了吧。”
顾律怀淡淡的“嗯”了一声。
孙正辉立刻道,“都三十了还是单身汉一个也不见你着急,上次你婶子给介绍的那个老师怎么回事?答应得好好的要同人好好接触,怎么刚见面那个姑娘就哭着走了,你这是要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连战一听,想到顾律怀在外头嘲笑自己的事情,立刻火上浇油说,“老首长,这事儿我清楚,是老顾把人吓走的。”
“啥?”孙正辉一顿,两条眉毛都快拧在一块儿了,本就威严的脸更带了几分严厉,“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