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路德维希这个帝国继承人在这里,一定会有什么暗卫在吧?这可是帝国继承人,绝对不可能就这么一个人出来的!
“如果一个人真的害怕的话……”路德维希说,“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不,你这么一说我也没什么害怕的了。”艾米丽重新被注入了勇气,“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要去睡觉了!”
“是啊,有我们在根本不用害怕。”以利亚说完看了一眼路德维希,“嗯,你也不用害怕,有危险的话,保护完艾米丽我也会保护你的。”
路德维希:“……那还真是谢谢您了。”
“不客气,毕竟你是我的同伴嘛,”以利亚得意的说,“主角是不会看着同伴受伤而无动于衷的!”
在其他人的插科打诨下,艾米丽成功的驱逐了恐惧,她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没一会就陷入了沉眠。
列车在黑暗中前行着,窗外的月光洒落在车厢上,又透过了薄纱的窗帘落在了包厢内的地面上。
车厢内,有几人正在低声讨论着。
“没想到王子竟然会在这趟车上,怎么样?我们的计划要改变吗?”
“可我们的计划不是要在新年祭典上发动袭击吗?”
“在新年祭典上发动袭击,不过以我们的实力成功的概率并不大,估计死的也只是平民,很容易就被压下去,不如在这里杀了继承人。”
“这可是帝国的继承人,出行怎么可能没有人暗中保护?”
“那也比王都的人少多了吧?”
几人争执不休时,为首的老人咳了一声,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只要继承人死去,帝国必将产生动荡,那将是宣扬吾主伟名的机会。”
老人的地位很高,他发话之后,不管之前是什么意见,现在他们都表现出了服从,几人的话题很快从该不该暗杀王子到了怎么暗杀。
就在此时,房间内忽然响起一声叹息。
陌生的声音让几人立刻警惕起来:“谁?!”
一个人影逐渐从月光中显形,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单手插在口袋里,表情似笑非笑,口吻彬彬有礼:“抱歉,打扰各位的密会了。”
“阁下是谁?有何贵干?”长老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幽光的匕首,警惕的看着忽然出现的人。
“我?”穆恩短促的笑了一声,如同赞叹一样,“这就是人类有趣的地方,明明信仰着我,当我降临到你们面前时,为何却认不出我呢?”
“你、您难道是……”长老身后的年轻人面露惊愕。
“别上当!”长老低声呵斥,“这可能是敌人的话术!……你说是你的我们的明,你有证据吗?”
“证据?”穆恩笑了起来,“这将是我今年听过最有趣的笑话。”
“我不要证明。”随着穆恩的话语,月光更加明亮了,他背月而立,阴影下只能看到那双浅色的双眼和翘起的嘴角,“因为,死人不会需要证据的。”
房间内的几人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也无法做出动作,甚至连思维也逐渐缓慢下来。
此时,他们终于相信,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直信仰的伟大主宰,可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了。
“我啊,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亲自动手。”穆恩笑着说,“毕竟比起外部的压迫,看着人类从内部崩溃才是我的喜好。”
“不过,我刚才和别人立下了约定。”穆恩伸出手,按在了长老的头上,“在约定实现之前,我会给打扰的人一点小小的惩罚。”
长老眼中残留的动摇和痛苦逐渐消失了,他的表情变得茫然而无知。
“到了你们的目的地后,找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去死,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老发出机械而平静的声音。
“这就好。”穆恩取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唉,如果不是那家伙在车上,本来不用这么麻烦的。”
没人回答他,他也并不在意,重新踏入了月光之中,消融在美丽的月色里。
一场袭击就这么在无人知晓的交楼里消弭于无形,第二天天亮后,艾米丽精百倍的起床,立刻就收拾好了行李,激动的等着到达目的地了。
等到火车停了下来,以利亚第一个带头冲锋,拽着行李箱跑出了车厢:“我是第一名!”
艾米丽跟在以利亚后面冲了出去,立刻被迎面的冷风吹的缩着脖子:“好冷啊!”
“这里全都是雪。”尼斯霍格好的看着站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好厚啊。”
“别跑得太快了,以利亚,小心摔倒。”尽职尽责的社团指导老师穆恩提醒。
“谁要你管啊,废物大人,”以利亚做了个鬼脸,“我才不会摔倒呢!”
穆恩:“……”
他啊,真的是想给一些讨人厌的崽一点教训呢。
好不容易把人集中在一起,穆恩找到了附近的马车行租了一辆去永冬岭的马车。
虽然外面很冷,但车厢内铺着厚厚的兽皮毯子,还放了一个小小的铁炉,哄的车厢都暖洋洋的。
作为一名令所有家长都信赖有加的合格老师,穆恩先是检查了孩子们有没有弄湿衣服,又帮他们脱下了帽子和围巾,免得在车里太热出汗,顺便向车夫购买了一些薯类放在了小铁炉上烤。
除了这些事,他还要看住吵闹的以利亚,免得他踢翻了炉子,还要看住艾米丽,免得她扭来扭去的摔下去。
尼斯霍格虽然不会闹,但他光顾着陪艾米丽和以利亚玩,唯一能搭把手的竟然只有路德维希。
到了目的地,下了马车之后,穆恩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接着,他又发现自己的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下马车的地点距离他们要居住的雪山观景别墅还有一段距离,穆恩看着这段山路,就预感到自己又要歇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