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看表演了!”强和托里也是一脸的兴奋,先前那僵硬的表情也变得活灵活现,露出了两个调皮的本相。
“那好吧……”天开语微笑着点点头,在面前桌上一角轻轻拍动了一下,信号立刻传递到服务台,随即那个关心过天开语的服务生很快便定了过来:“先生您好,需要什么服务吗?”目光忍不住落到天开语桌上的饮筒,见里面已是空无一滴时,不禁呆住了。
“呵呵,不愧是‘堕落’独有的好东西,的确美味啊!”天开语笑着对年轻俊美的服务生道。“谢谢你的照顾,来,请再麻烦你一次,帮我订……诺,这一场的票加三张。”他说着将手中一面晶莹剔透的小方牌递给服务生,那上面有他预订的场次和席位。
“好的先生,请您稍候。”服务生立刻接过来,躬身退下。
这时爱眯儿和同伴们已经忍不住要拥天开语起来,跟着那服务生去,天开语此时的脾气也居然出地好,竞就着这帮小家伙的推攘,起身跟随那服务生了。
直到坐下了,爱咪儿等仍忍不住“叽叽喳喳”议论那服务生收到天开语大笔小费后惊愕的表情。
“好了,看看你们,会吵到其他人的。”天开语温言劝阻道。这三个小麻烦,看来真有点活泼过头了。
“哪里哦,旅文道大叔想不到你是这么大方的一个人呐!”爱咪儿在天开语的身边扭来扭去地不安份。
“那当然喽,他专门为旅大叔和我们安排了在一起的座位。”托里甩着一头抢眼的红发道。
“是哪,那人对旅大叔的确很好呢!”强也插嘴道。
“那也不用给这么多小费啊!”爱咪儿反驳道。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争了,表演就要开始了——看,灯光也暗下来了。”
随着大厅内慢慢陷入黑暗,天开语低声喝阻三人。
“哦。”三人倒也乖巧,知道再吵就会引人厌恶,便立刻收口,在各自座位上老老实实地坐好,等待观看演出。
心中突地跳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感觉骤然间潮水般涌向天开语的心头!
——怎么会这样?
天开语立刻警醒,时刻以自然状态分布在每一道衣褶中的真元防护能量,在顷刻间密度增加了数十倍,几成一身坚韧的甲革!
——难道这里有危险吗?
疑惑油然而生,天开语立刻发动那与大地母亲融为一体的磁波能量,以自己为中心,向周围呈放射圆形逸出,去采测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深信自己的直觉,他知道,自己的直觉,抑或说灵觉,已经可以在任何主人需要的时候发动,并产生警告。
然而探测的结果却很怪,在他的周围,固然有不少武道高手,但这些人绝不可能对他的存在构成威胁,那是怎么回事呢?自己为什么会心有所动呢……
舞台灯光绚烂燃起,随着铺天盖地火树银花的绽放和倾泄,无数妖娆芳艳的伶优在激动人心的光明掩映下出现在观众的眼前。
天开语找封了心动的答案。
几乎是那些舞台上的女子出现的刹那,他的灵觉便锁定了一张熟悉的脸——
文清莹。
那个他在坡克级学生时代试图引发的恋情。
月亮城惊鸿一瞥后,想不到在这里又再次遇见……
一种别样的感情自天开语心底油然而生。
虽说自己从未将这个少女纳入人生的计画,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利用,但在他整个人生有了翻天覆地变化的此刻,那过去的冲动尝试却在不经意问成了甜蜜的回忆。
——她现在过得好吗?
——她生活得如意吗?
——这样四处周游演出,她是否会感到辛苦呢?
——她是否已经有了可以依托的男人?
一连串的思绪在天开语心头浮现,忽然之间,他涌起一股冲动,冲动得想立刻跃上舞台,拉着文清莹亲口问她……
“好像水准普通而已……”
“是啊,没有昨天看的那场精彩。”
“听说这支团队曾经在月亮城演出过的呀……”
“嘻,在月亮城演出过又怎么样?要知道,想在“天堂岛”立足,差一点火候都是不行的!”
“唔,你说得很有道理……”
“看来等演出结束时,他们大概也要打道回府了。”
“是啊,观众的投票看来不会乐观……”
“这回这支团队要栽了,不但收不到一分酬劳,恐怕从今往后都很难在熠京演出。”前排两个人的窃窃低语传到了天开语的耳中,登时将他起伏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他这才想起观看整场演出。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天开语立刻生出了与前排二人相同的观感——首先这场演出的题材实在是太过平淡,几乎全靠舞台灯光来衬托:其次在武道已经盛行无比的新元时代,这些演员舞者的动作难度也未免稍低了些,这样一来,其编排中的起伏和刺激性便自然打了很大的折把……
暗暗摇着头,天开语瞥了瞥身边的爱咪儿三人,却见他们正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显然是个只知看热闹,不知看门道之辈——不过此时爱咪儿正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那圆凸而富有弹性的少女乳房带来的美妙触感,倒让他暗暗爽了一把。
“好看吗?”低头轻声问道,天开语举止自然地轻轻爱抚了一下身畔少女的小脸。
“嗯,好看!”爱咪儿立刻被天开语带有催眠意味的动作影响,又向他身边靠紧了些。
“我们一直都想进这里来见识见识,可是一直因为没有足够的钱,所以无法一睹这里的歌舞盛况……”爱咪儿娇声低语道。
“那么,能告诉我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吗?”天开语目光转回舞台,一面望着正卖力表演的文清莹,一面展臂将爱咪儿纤腰搂住,同时大掌在她温软柔韧的腰肢上轻轻摩挲。
听着耳边低沉而沙哑、充满了岁月沧桑的喉音,爱咪儿脆弱的心灵很快陷入了精被控的恍惚状态。虽然她仍对舞台上的表演看得聚精会一清二楚,但于身边男人的一举一动,却再无法分辨是非对错,只知道自己应当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我们家只是在“天堂岛”开个小铺子而已……主要是做旅游纪念品生意……”
爱咪儿如梦呓般说着,在巨大的音响压制下,那声音低得只有天开语的敏锐才听得到。
“是吗,说说其他的情况吧,不要让我问。”天开语说着,抚摸爱咪儿腰肢的大手滑到了她的胸前,隔着光滑纤薄的织料握住了一只娇挺浑圆的乳房,来回揉捏“唔……我……我家里只有父母亲和我……我……”低声呻吟着,爱咪儿怱地打了个寒战,显然男人的手触到了她的敏感部位,令她浑身麻栗了一下。
“托里和强呢?”天开语见她春情暗涌,无法正常回答自己的问题,只好放缓了猥亵的动作,手指从少女硬胀突起的乳蒂上栘开,继续对嫩乳的轻柔抚摸。
“他们……是我家的邻居,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他们家也是开店的……”
敏感娇嫩的乳头不再受到刺激,爱咪儿很快呼吸便平复了下来,仅仅声音有些微颤。
“哦……”原来是这样,天开语想了下,怱觉得身边有些异样,回眸看时,才发现托里和强居然正瞪大了眼睛死盯着舞台,两张嘴也半开着,一副就要流出口水的样子,不觉愕然。目光转向前方时,才发觉原来一如“堕落”所有的歌舞一样,节目到了“美胴之盛”片段。
所谓的“美胴之盛”,其实就是在舞台上的舞者,无论男女,都必须裸露出其健美婀娜的身体,在光影之中展现各种人体淋漓尽致的美态:以舞者胴体之美,勾起观众情潮之欲,让人享受堕落的妙快感。
这“美胴之盛”,乃是所有在“堕落”表演的歌舞团队必须进行的项目。按照“堕落”的标准,不如此不足以展示“堕落”在世界娱乐界完美的形象,不足以彰显人类对“美”的极致追求。
在这里,要求的不但是声乐之美,更须有完美的胴体——所有美的元素的统一,才称得上真正的“美”。
天开语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看到,文清莹也如同所有的舞者一样,赤裸了美丽柔韧的娇躯,向所有在黑暗中垂涎贪婪的目光展现躯体的每一丝曲线。
他的手抽离了爱咪儿充满青春气息的身体,在不动声色中离开了爱咪儿,几乎未做任何起势,“风”系身法便悄然启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带起一阵轻风消失在了演厅之中……
“先生,演出还有好一会儿才结束,您为什么出来了?是不好看吗?”站在门外,天开语刚刚舒口气,那服务生便殷勤地迎了上来招呼他。
“还好吧!”天开语随口道。
“这支舞团是从”梦瞳城“来的,是最近崛起的艺界新秀,表演方面总会有些差强人意的。”服务生不待天开语吩咐,便主动在前面带路,将他引到一个幽静的位置坐下,一面对天开语简单介绍了文清莹所属舞团的情况。
——果然是来自自己出生的地方……
天开语心中暗暗思忖着,不由想起了远在他方的今世家人。
看来这服务生早已经准备好天开语出来后就认真服务他;天开语刚刚落座,便立刻有一位年轻秀丽的女侍端着拖盘走了过来,盘中正是一筒“幽碧”。
接过女侍的“幽碧”,服务生动作优雅地替天开语递上,然后轻声对女侍道了声谢。女侍回应一声,离开后,服务生才接着对天开语道:“如果先生感到不满意的话,我可以为您安排另外一场的——八号厅就快要换场了。”
天开语摇了摇头,眼中怱掠过一抹异样,笑笑道:“不用了,我怕会看不安稳。”
服务生登时一呆,随即脸色大变,一阵红一阵白的,声音也虚颤起来:“您……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天开语轻叹一声,目光落在眼前的“幽碧”上,道:“是他们要你这么安排我的吗?唉!真是无聊,难道非得惹出事端才肯罢手吗?”
服务生早惊出了一身冷汗,正待强自解释时,身后传来一人声音:“贵客果然高明——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呢?呵呵……”话音未落,一个面容苍白瘦削的男子转了出来,服务生忙躬身退下,临定时,还不忘担心地看天开语一眼。
天开语默不作声,像是不在意有人过来一样,只是低着头,开始品尝“幽碧”的滋味。
“贵客今晚的运气真是好得离谱,不知是否有兴趣到贵宾厅试试手气呢?”
男子也不等天开语邀请,便自说自话地在对面坐下。
“你不怕整个‘堕落’输给我吗?”天开语冷哼了一声,声音像是冰块一样透出刺人的寒意。
“啊……”男子立时为之一窒——他没有想到,眼前这秘的赌客竟然会口出如此狂言!一时之间居然不知如何应答才好。
“今晚之后,恐怕我再来这里的机会就很少了,希望你不要打搅我的兴致,让大家都不愉快。”天开语再次寒声警告道。
“你——”男子又是一窒,望着面前这形貌古拙的男子,心中竞生出一种怪的感觉来——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
“你快回去吧,我不会再与你们赌的,至少暂时没有这个兴趣。”天开语懒懒地抬了下眼皮,语气放缓和了道。这时他注意到又有一人向自己这里走来。
“哟——玉先生还没有请到我们的贵客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香风飘了过来。一位身姿丰腴婀娜的紫袍少妇走到了天开语的旁边。
“哦?呵呵,是紫潭夫人啊,来来请坐!”被称做“玉先生”的男子立刻感觉浑身轻松一下,赶紧笑着向紫袍少妇招呼。
天开语眼角余光瞥到,那紫潭夫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洋溢着成熟妇人的风情,兼且举止风骚,实在是那种让男人看了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第三眼的动人尤物,尤其那双水波淋淋的花眼,更是勾人魂魄。
——看来这女人是擅长精控制的了……
天开语立刻以独特的灵觉做出了判断。
紫潭夫人盈盈坐下,那香喷喷的气味愈发浑厚地飘进了天开语的鼻孔,充满了诱惑。
只可惜如此香艳的气息,却被天开语面前辛辣的“幽碧”抵冲得一乾二净。
微微眯起眼睛,天开语目光注视着紫潭夫人,才发觉这女人不但面容媚丽,便是身材也是喷火之至:不但乳峰高耸圆胀,那丰润的峰顶更因丝薄的衣袍而清晰地竖起了两颗凸凸圆蒂;大开的袍襟之间,大半饱满晶莹的乳体晃动着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那片雪白甚至一直从领口延伸到了深圆的嫩脐,令人不自觉便会遐想那更下一步地方的美妙……
收回目光,天开语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异样的表情,似乎身边的性感并未引起他的兴趣。
不过他的反应仿佛已经在紫潭夫人的意料之中,她并未流露出失望之色,相反的,与玉先生交换了一个眼后,她索性向天开语更靠近了些:“这位先生看样子是从外地来的,既然来到‘天堂岛’,为何不尽情享受人生的快乐呢?”
天开语不为所动地啜了一口“幽碧”,一面回味液体的刺激,一面口齿含糊地哼了一声。
“其实人的一生便是一场赌博,是一场对命运的赌博。只可惜,这场赌局实在太漫长了,而且很不容易控制。”紫潭夫人甜腻的声音在天开语耳边响起。“既然是赌博,就会有输赢。只不过绝大多数的结果恐怕都是人们不愿意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的——先生认为紫潭说得对吗?”紫潭夫人说道。
天开语睨了她一眼。这女人说的道理他当然很明白,只不过说出这话的她大概还远没有体会到这些道理的深刻含义——嘿嘿,想当初成立“堕落”时,这番话可就是“霸”曾经说过的!
“人生太过漫长,又太多变数,所以我们不若在方圆赌台上体会将整个人生浓缩片刻的刺激呢?这其中的快乐,可是没有人可以拒绝的——先生您看,为什么明知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仍有无数的人要来到‘堕落’呢?”紫潭夫人继续引诱天开语道。她甚至试图以自己温软纤柔的小手去握天开语的大掌,只可惜刚刚触及天开语的手,便反射性地电缩了回来,那手上传来的澈骨冰寒吓了她一跳!
天哪,这哪里是生人的手,分明是强尸嘛!
霎时,紫潭夫人那如花笑靥立刻凝住,眼也慌乱起来。
“夫人,请你搞清楚,只有输得起的人,才会像夫人所说的那样,去尝试那种短暂的快乐,但毕竟一场赌局不能代替真实而漫长的人生。嘿嘿,如果夫人认为那可以替代的话,本人倒是愿意与夫人赌一场生死局,真正实现夫人所说的”人生的浓缩片刻“,如何?”天开语这时栘开嘴边的“幽碧”,目光好整以暇地望着性感的少妇,向她挑战道。
紫潭夫人和玉先生的脸色顿时大变!
——眼前这个人,不是疯子,就是隐藏了真实身份的绝世高手!
二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骇。
“怎么?害怕了?呵呵,所以说嘛,夫人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若来真的,便玩不起了。”天开语冷笑着扫视了面前二人一眼,复又低头啜饮自己的“幽碧”了。
“很抱歉,我们的紫潭夫人身娇肉贵,贵客凭什么要求她与你赌生死局呢?”
玉先生终于平定下震惊的心,凝视天开语片刻后说道。
“呵,原来玉先生说话是要听幕后上司的吗?”天开语怱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玉先生脸色登时又是一变,显然明白天开语所指什么。
“贵客果然精明绝顶——不错,玉某的确在接收上司的指令……他们……他们……”玉先生脸色再次大变,目光也直勾勾地转向紫潭夫人,结舌口吃道:“他们要紫潭夫人跟……跟贵客赌生死局……”
天开语看到,此时的紫潭夫人已经是面如死灰了,显然她透过隐藏在身上的讯息设备也收到了同样的指令。
“呵呵,看来敝人的身份如何并不重要了。”天开语古怪笑道。
“如果可以,请贵客随我们走一趟,如何?”玉先生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已经恢复了八、九分的镇定,倒是一旁的当事人紫潭夫人,脸色仍未浮现血色。
“好的,在哪里?是‘陶公厅’还是‘丹穴’?”天开语仍然微笑着随玉先生站了起来,一面问道。
玉先生登时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望向天开语,那眼中的疑问一览无遗——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到这个时候,玉先生已经几乎可以肯定,眼前这秘的男人,一定与“堕落”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联,要不然,为何在“堕落”的档案里从未出现的人,会如此了解“堕落”赌场呢?要知道,这“陶公厅”和“丹穴”乃是“堕落”最为重要和隐秘的超级赌房,不要说一般的大赌客了,即便是除却他和紫潭夫人这种高层人员外的“堕落”机构中其他管理阶层,也都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地方的!
色数变后玉先生长长吁出一口气来,深深地望了天开语一眼,脸上容色转为恭敬,低声道:“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