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合十,使出绝招:“求求您了。”
大多数时候白涧宗都吃这一套。
果然,白涧宗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半是默许了。
燕折吃了块泡软的锅巴:“那,我的手机呢?”
白涧宗:“没带。”
燕折表示怀疑。
不过穿书这么大的秘密都坦白了,他也没什么可瞒着的,白涧宗想翻手机就让他翻呗。坦诚才能让关系顺利发展下去,不易产生矛盾。
照片就这么被搁置到一边,燕折没落几眼。
等最后一块肉片入肚,燕折吃的发撑,心里直泛嘀咕:“怎么感觉我这边的肉好多……”
他瞄了眼白涧宗碗里星星点点的几片肉,还没来得及问,白涧宗就先发难了:“别装,不要告诉我你没发现照片里有个人是你。”
燕折被汤呛着了:“咳咳……哪个是我?”
白涧宗狐疑地眯起眼。
燕折拿起照片,仔仔细细地观摩。
照片很旧,能看得出来有些年数了,地址应该是这个什么德善孤儿院门口,共有四排人,一二两排多是孩子,高矮不一,后排多是大人。
他指了一个,不确定地说:“这个,是我?”
白涧宗:“……不是。”
燕折唔了声,又指了指第二排右边的小男孩:“那是这个?”
白涧宗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该去看看眼科了。”
“可能是我没那么自恋吧。”燕折腼腆道,“我都认不出自己,您却能认出来,您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胡说八道。”白涧宗面无表情地调转轮椅,“吃完就走!”
看他转身,燕折终于忍不住笑了——
其实这具身体小时候和现在长得挺像,他第一眼确实没看出来照片上有他,但多看两遍就发现了。
走之前,店老板刚好经过身边给其他顾客上三鲜锅巴汤,燕折看了眼,惊地耶了声:“他们也点了两份,怎么没送煎蛋?”
白涧宗的轮椅离开得更快了。
顾客还疑惑地大声询问:“老板,点两份送煎蛋吗?”
老板一脸蒙圈:“不送啊。”
往外走的燕折狡黠一笑,解释了句:“不送煎蛋的,老板也是小本生意——是我未婚夫给我点了煎蛋,还骗我说送的。”
顾客:“……哦。”
医院门口吃个饭还要吃狗粮。
燕折追上白涧宗的脚步:“白先生,老板说不送蛋诶。”
白涧宗头也不回:“闭嘴。”
燕折差点没憋住笑,在白涧宗回首瞬间变得乖巧:“我扶您上车吧?您腿上还有伤,万一崩裂了我会心疼的。”
白涧宗撑着俞书杰递来的拐杖,慢慢往车上挪:“不盼我死就不错了。”
燕折没想太多,以为白涧宗就是日常傲娇。
“我怎么会盼您死呢?”虽然白涧宗不需要他帮忙,燕折还是虚虚搀了把,“所以我们现在是去孤儿院吗?”
“嗯。”
孤儿院离这里很远,俞书杰上车后就道:“大概需要三小时到目的地,要和孤儿院院长提前通个气吗?”
“不,直接去。”
燕折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如果原身小时候在孤儿院生活,那后来把他带走的人是谁呢?
孤儿院院长对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又是否知情?
一旦提前联系,院长知道白家要来人,可能会毕恭毕敬,也可能会提前销毁一些资料、甚至通知当年带走燕折的人,倒不如直接去打个措手不及。
燕折看白涧宗眼下青黑,提议道:“您要不要睡一会儿?”
白涧宗没说话。
前座的俞书杰看了眼后视镜,虽然后排也有安全带,但对双腿残疾的人来说仍然不好在车上睡觉。
一旦出现急刹车或小车祸,完全没有支配下肢的能力,会很危险。
哪怕只是一点晃动,上身都可能倾倒。
白涧宗这样瘫痪了都要坚持自理的人,又怎么会把安危交到别人手里?
在白涧宗闭眼小憩后,俞书杰委婉地解释了句:“燕少爷,老板不方便在车里睡觉。”
燕折愣了会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