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语看见秦诀进来,情冷淡率先开口:“避子汤呢?冬雪说你们没有准备。”
何语率先说话本就让秦诀心情好了些许,提到这件事,他微抬下巴,虽然面上不显,但话语间有些得意有些邀功,“你身子弱,以后要长期进补,那害人玩意儿不能沾染,也不用担心,我有喝药。”顿了顿又说:“那药只是一段时间内让精元失去活性,对我没有影响。”
“嗯,那秦讼喝了吗?”
虽然不想回答,但秦诀还是说:“……喝了。”
闻言,何语继续低头吃饭。
此刻是半下午,这会儿吃饭前后不搭的,秦诀不饿却也自觉的盛了一碗银耳汤,坐在何语身边。
何语没有理他,他闲得无事想碰一碰何语,哪里都好,最好是显得不轻浮的那种触碰。
看来看去,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她垂在胸前的秀发上,飘动的发丝会影响吃饭,帮她打理一下不过分吧?
何语的头发只束起了一半,用一根朴素的玉簪半挽着,披散着的另外一半唯一的作用是为了挡着脖子。秦诀拨开秀发,就露出了脖颈上斑驳、鲜明的吻痕。
秦诀和何语的动作都僵在原地,重重迭迭连成一片的于痕看起来触目惊心,明明白白诉说着何语遭受了怎样的待遇。
她深吸两口气拨开秦诀的手,将头发放回来挡在颈侧,没有给他一个眼角,继续给自己填鸭饭菜。
秦诀愣了片刻,起身去找药膏。
秦讼不爱吮吻脖颈,那么多痕迹都是他留下的,想想便觉得心中发热,可好像有些做过头了,那于痕出现在洁白无瑕的皮肤上显得过于惨烈。
他拿药罐回来,刚伸手撩何语的发丝就被躲开了,何语头也不回的说:“擦过了。”
太冷淡了,秦诀默默收回手,印象中的何语恬淡、温暖,她会捧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妥帖走近自己,像别人家贴心的母亲,又像别人家乖巧的妹妹,那般亲近是他观察到温馨家庭所特有的,何语给了他这份观望许久的感觉。
他观望、拆解温馨家庭的点滴,但他自认为他不需要,他已经足够冷漠、足够理智,不会被小小不言的微末之处动摇。
用她令人满意的行动来换她想要的完全没有问题,她想要老仆不再刁难,那就帮她。
她很乖顺,总是不争不抢的,那么久也就只提了一个请求,秦诀很满意,直到一次会面打破了一切。
聂家五小姐聂菡茗递了拜帖,一同前来的还有聂家次子聂韫。
只是一次普通的茶会,但秦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何语一天天长大,总有一天会嫁给别的男人,离开秦家。
而且秦休年为什么费劲把何语找回来?很可能就是寄希望于联姻,好壮大他的力量,不要被秦讼扳倒。
秦诀莫名有些烦躁,再见面时目光总是会停留在何语的领口、腰带,如果她被别的男人剥掉衣服会怎么样?
她那样恬静柔弱,会害羞得掉眼泪吧?
那么,他来做,感觉也不错。
但眼下这副光景,还不如以前何语每天上门卖乖求庇护的时候来的温馨,他以为自己想要少女的身体,原来他这样贪心,得到一样就想再多一些。
得做些什么让那温馨的亲近重现,黑白分明的瞳仁看着何语,命令式的开口:“我的护腕坏了,你再做一副给我。”
何语抬眸看他,少年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漠,玉白的面容点着红唇,那样明艳的色彩放在他脸上竟然变得冷冰冰的。
她先前就是被这张姣好冷淡的面容欺骗了,漂泊在外,何语从小就知道防着男人,无论是谁都要防,她如警觉的翠鸟,时刻准备飞走自保。
秦诀冷冷淡淡的目光完全不同于何语以前见过的,她以为他是安全的,可以适当的表达善意,可以拥有以前从未拥有过的庇护,真是天真可笑。
在床上,他疯起来比秦讼疯多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原来他只是幼稚的可笑,不合时宜的幼稚压住了他严重卑劣的欲望,让他看起来冷漠又纯真,但现在看来,简直蠢得可笑,他不久前那样对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何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是在笑秦诀也是在笑自己,“我现在捏不住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