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看到陆萦点开了指纹锁的设置,直接把他的指纹消了,还把密码改了,随后轻轻侧头好像朝他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哐——
门被陆萦紧紧关上了,听声音好像还进行了反锁。
她发现自己了!
陆决呼吸一窒,感觉整个肺部都要被憋炸了,他左手撑在墙上,但身子却一点点往下滑,最终还是跪在了地上,双肘也支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虾米一样躬在地上,痛苦颤抖。
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五分钟才有所缓解,陆决从地上缓缓站起来,随后撑着墙走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走进了电梯。
……
金世泽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陆决正一脸苍白,额头冒汗地撑着门框,他伸手搀扶住陆决,问:“你怎么了?要不要帮你打120。”
“不用,送我去东风路408号华科心理。”陆决说话的声音都是发颤的。
金世泽没有再说话,只把陆决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挂,扶着他重新坐上电梯往小区门口走。
索性运气很好,一出小区就有出租停在了两人面前。
“是去医院吗?”金世泽扶着陆决刚上车,司机就颇有经验地问道。
“不,去东风路408号华科心理。”金世泽道,此时陆决已经如同烂泥一般瘫在后座上,没有任何力气了,就连眼皮都沉重的无法抬起。
“他这样你确定不去医院吗?”司机扭过头看了一眼。
“您快开车就行了。”金世泽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虽然陆决这样他也很担心,但是他却依旧选择相信陆决说的话。
……
“他这是应激了。”曹华听了金世泽简单的描述后,作出了判断。
“应激?”金世泽不解。
曹华嗯了一声,但身为心理医师他要对金世泽保密患者病情,所以并没有说具体原因。
陆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金世泽等的都在对面的沙发上直打盹了,但是发现陆决醒了他就立刻精起来。
“感觉怎么样?”金世泽自来熟的给陆决接了杯水递过去。
“头有些痛,其他还好。”陆决环视了一周,“华叔呢?”
“他上外边买饭去了,本来我要去的,他说我对这不熟,买不到好吃的。”金世泽说,“对了,刚才他说你这是应激反应。”
陆决靠着沙发背坐着,全身都笼罩着一层颓败感。
“你……为什么会对陆萦产生应激反应?你害怕她?”金世泽问了一嘴。
“……”陆决沉默,他不知道如何解释,也没法解释。
金世泽见他不说,也没再逼问,“不想说就算了,但你得告诉我,你这样陆萦知道吗?”
“她,不知道。”陆决喝了一口水,嗓子终于不再干到发疼。
“哎,你这病看起来挺复杂的,又害怕对方靠近又会伤害对方,这不妥妥的矛盾集合体吗,怪不得你迫不及待离开陆家,哎。”金世泽接连叹气,心情有一瞬的焦虑。
其实陆决经过一学期的治疗,自认为已经可以和从前一般接触陆萦了,只是今天突然看到陆萦防备自己的样子,他就浑身难受,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心脏一般,虽然他知道她那样做是因为自己把她伤的太过了,但他亲眼看到,还是难以接受,他甚至觉得就那样窒息而亡也挺好的,当初禽兽一样的欺负了她,别说她难以原谅,就是他自己都难以原谅自己,可终究是不甘心。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要回到她的身边,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
……
高考前夕,原本一整个高叁都在校外读预科班的柳雪晴突然在午休时间回到了高叁理一。
不过和众人想象的意气风发不一样,她来时怒气冲冲的,穿的也没有往日光鲜亮丽,一来就用从未有过的狂怒状态,吼道:“陆决,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一个有头脑有外貌有身材有家世有素养的完美女,突然当众爆粗口叫另一位被称作学,却因为被绑架而一学期没来上学的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班里的同学几乎都很诧异,但没人上前询问怎么了,只安静如鸡地看着,直到陆决站起身来,朝教室门外走去,众人才回过来,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什么情况啊?”
“这两个人不是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吗?”
“女居然也有爆粗口的时候,这不瞬间跌落坛了,啧啧啧。”
“我记得之前还有人炒他们的CP呢?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学生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也有,但没有一个人跟出去看的,这么关键的时候,大家就算有看戏的心思,也没有行动力了,不如多看会书,多做一道题,或者是闭目养一下。
“去天台,别影响大家休息。”陆决说完,转身就往楼道外走去,他说这话时,甚至没有看柳雪晴一眼。
天台。
“是不是你找人举报的我爸?”柳雪晴并不想听陆决的话,但是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现在的家庭情况,所以只能跟他上了天台。
“柳局长贪污受贿还需要我找人举报?”陆决站在天台边,背对着柳雪晴,柳雪晴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有被他的语气阴阳道。
她磨磨牙,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我爸被举报判了二十五年,我妈暗中开的公司被陆氏搞到破产,还被判了十六年,你跟我说不是你?这话说出去谁信?”
“阿姨开的洗钱公司居然能破产,啧,我还真是开了眼了。”陆决转过身,嘲讽地缓缓鼓了两下掌。
“你!”柳雪晴若不是长发,此时肯定已经被气得头发直立而起了。
“如果你是来跟我报喜的话,嗯,我已经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陆决抬起左手,用修长的食指推了下眼镜,嘴角甚至还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见柳雪晴没吭声,他抬脚便往天台出口走去。
呼——
身后传来空中挥动利器的声音,陆决反复脑袋后边长了眼睛一样,一个转身,成功避开了柳雪晴刺向他的水果刀,并抬手捏住了她的手腕,从她手中很轻易夺下了水果刀,然后任由柳雪晴拳打脚踢地挣扎,依旧从容不迫的带着她往天台边走去。
一直等到陆决把她的手按在女儿墙上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嘴里依旧不停咒骂,没被禁锢的手也依旧不老实地捶打陆决,甚至还抬起腿往陆决身上踢,直到陆决用她拿来的那把水果刀把她的手自手心扎穿,钉在了女儿墙上,她才嗷地一声停下了动作,浑身抖着软趴在了女儿墙上。
陆决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做完这一切后,甚至还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绢帕擦了擦手,然后又摘下眼镜擦了擦喷溅在镜片上的鲜红,才满眼冷意笑着说,“你应该庆幸,我还没有让你失去保送资格,所以你应该学的老实一点,否则下一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说完把绢帕往柳雪晴那只被扎透气的手上一扔,转身就要走,结果走了一半,发现自己外套上也溅了几滴鲜血,不由骂了句,“操。”随后便伸手准备把外套脱了扔在天台上。
“我会让你后悔的。”柳雪晴声音嘶哑发颤。
“哦?”陆决回过头睨了她一眼,“那我还真是拭目以待。”
“我今天遭受的一切,早晚都会回到你们姐弟二人身上!”柳雪晴红着眼,疯狂嘶吼。
这句话让陆决重新折返到她身边,他把那把钉在女儿墙上的水果刀自柳雪晴手心拔了出来,痛的柳雪晴闷哼一声,靠着女儿墙跌坐在地,陆决也在她身边蹲下身去,然后把刀子上的血在柳雪晴的衣服上擦了擦。
“我劝你趁我心情好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他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脸上说不上是什么情,但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打心底里发冷。
“只要你今天弄不死我,我说的话就早晚有一天会实现。”柳雪晴一手抓着被扎穿手心的手腕,声音带着极度恨意道。
陆决没说话,只脱了外套,用外套裹住左手后,再次抓住水果刀的把手,然后摘了眼镜放在女儿墙上,眼空洞却露出一个嗜血狠厉地冷笑,他右手掐上柳雪晴的脖颈,她被迫仰着头,后脑抵在女儿墙上时,陆决的右手虎口抵在了她的下巴上,让她无法张嘴发声,随后他的左手便高高抬起,再次刺穿了她抓住坏手手腕的另一只手,水果刀从手腕一直刺进手心,因为有外套的包裹这次鲜血没有溅出来,全部被外套吸了个干净。
而柳雪晴因为被掐着脖子怼住了下巴,也没能发出痛呼声。
“要想好好活着,就不要去动陆萦,否则我会让你死都不得安宁。”陆决说完,握着水果刀的手腕扭了一下,水果刀几乎在柳雪晴的手腕和手心里转了个圈儿,她甚至都来不及皱眉,整个人便彻底疼晕了过去。
陆决拾起眼镜重新戴上,脸上嗜血的情瞬间被收敛起来,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随手拨出去个电话,“理科实验楼天台,找个人来处理一下。”说完,他便挂了电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