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麽?”
“我……”阿秋刚要回答,忽然摇头,“没什麽。”
她这个欲盖弥彰的样子让他眯起眼睛──这丫头,肯定又在打什麽坏主意了。
……
庆贺新年,皇城取消宵禁十五天。
当天晚上,独孤带着阿秋出去游夜城。一路上看花灯、猜谜语、吃零食,玩得不亦乐乎。
“金钿遍野。”独孤拿过一个灯谜念道。
“地黄。”阿秋反应很快──地黄是药名,老本行嘛!独孤将赢得的奖品──小泥人递给她。
“踏花归来蝶绕膝?”
“香附!”这次的奖品是一小块糖,独孤随手剥了,送到她嘴边。阿秋顺势含住,抬起眼看着他,灯火辉煌,将她黑溜溜的眼珠子映得流光溢彩。
独孤不由心头一热:“蜜饯黄连?”
阿秋的眼珠转了一下,然後迷茫地看着他,猜不出来了。
独孤俯身,贴住她的嘴角:“同甘共苦。”说完舔了一下她的唇角,将黏在上面的一点白糖卷走,赞叹道:“真甜!”
阿秋先是茫然地没有任何反应,待明白过来他做了什麽,饶是淡定如她也不禁红了脸──这周围人挤人的,怎麽就……
看见她这个含羞带怯的样子,独孤体内的火更是有燎原之势,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直起身,仿若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似得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他的手心温暖厚实,将她的小手裹在里面,传达着一种稳稳的守护。
“累了没,我们到前面的酒楼休息一下?”独孤问。
“好。”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一阵骚乱,打斗声和尖叫声传来,人群顿时哄乱,踩踏间哭喊声不断,接着几道黑影腾空而起,其中一人手上挟持着一个华服少女。
独孤在第一时间就把阿秋带到了屋顶上,正好与那几个黑衣人正面碰上。
黑衣人发觉前方有人挡路,二话不说甩了一把暗器过来。
独孤挥手将暗器打掉,皱眉:“你们是什麽人,敢在皇城行凶?”
被人夹在腋下的少女忽然大叫:“阿秋姐姐,救命啊……”话音未落,被人一掌打晕。
“你认识她?”独孤问。
“好像……是永和公主的声音。”阿秋也不确定──公主这时候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直觉告诉独孤,这件事最好不要插手,可是,事关阿秋的亲人……
叹气,他飞身上前。
那几个黑衣人也绝非常人,武功高强、招数诡异不说,配合也是天衣无缝,颇为默契,一时间独孤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阿秋也着急,放出蛊虫攻击,但是对方竟然身怀异宝,一时间蛊虫也不敢近身。
那几人深知再继续纠缠下去,禁卫军过来就不妙了,於是无意再纠缠,很快就破开独孤的攻势向东边而去。独孤连忙追了上去。
阿秋看着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忽的有些不安。接着後脑一阵剧痛,晕了过去。
搞了半天,这是调虎离山啊!
不知过了多久,阿秋从剧痛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大脸。
“你为什麽不叫?”那人疑惑地问。
阿秋面色惨白,冷汗直冒,木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啧啧,难道你也感觉不到痛?”那人终於稍稍离开了一点,让阿秋能够看清他的全貌。
可惜此时的阿秋已经被剧痛折磨得眼冒金星了,根本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恍惚间只能看见一双碧绿色的眼眸。
西域蛮族?
他想要做什麽?!
另一阵剧痛传来,却是那人使了一根满是倒钩的鞭子狠狠抽了一记,火辣辣的感觉顿时让阿秋眼前一黑,闷声了一声。
“哦,原来你会疼啊……”那人漫不经心地甩了甩鞭子,“这就好办了。他们说只要一直让你疼着,你就没办法使唤你那些虫子。”
阿秋低头喘气,痛感让她几乎全身麻木。使用蛊虫必须要集中精,现在她痛成这样,确实已经无法使用蛊术了。她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石室里,环境阴冷潮湿,应该是一处地下室。双手被分开吊起,双脚堪堪能及地,而刚才她感觉到的剧痛是一边的脚趾被踩了粉碎,现在她只能用一边脚支撑自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