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突然问道。五岳剑派,既然号称是剑派,那么弟子基本上都是会几手剑法的,而且,兵器对于江湖人来说,言之就是命根子,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不拿兵器的。可这位张掌门却为什么两手空空呢?五岳剑派倒不是只会剑法,其实每派都还是有一些掌法的,比如嵩山派的大嵩阳掌。可是练掌和练剑相比较,练剑大概三五年就能初见成效,而练拳则至少要七八年,所以,年轻弟子们往往选择练剑。如果你剑法,可出门却不拿兵器,这……这难道不可疑吗?
张勇霖脸上一愣,他眼睛在丁勉三人身上看来看去,思索了会儿,才说道:“丁师叔人称托塔手,乐师叔人称阴阳手,两位拳脚上的功夫想必不弱吧。两位出门难道一定就会带长剑吗?”
丁勉看了眼乐厚,他笑道:“没想到剑退封不平的张掌门,居然拳脚功夫也是相当厉害了。”
张勇霖的话,事实上说明了一个问题,张勇霖拳法要胜于剑法。而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则说明,张勇霖不想让这个秘密被别人知道。
见丁勉三人不相信自己,张勇霖有点不悦的说道:“丁师叔,你不会是怀疑我和魔教有什么来往吧。既然你们追踪魔教中人,想必也见过他们的样子。这……怀疑是不是有点离谱吧。等有时间,在下一定要去嵩山问问左师伯,是不是只有嵩山派的人才是江湖正道,也别的门派则都是邪门歪道呢?”
丁勉盯了张勇霖一眼,想从他那平静的面庞上看出点端倪来。张勇霖不动声色,丁勉看了几眼放弃了,笑道:“张掌门严重了,在下这么说,是因为刚才魔教妖人里面有一个人是蒙着脸的!”
“哼……魔教的人见了三位,还用的着蒙脸吗?”张勇霖冷笑道。
魔教和五岳剑派争斗近百年,血海深仇结了数代之久,经常见面就杀,根本不需要搞什么蒙面。张勇霖这诘难的话,也不算错。
费彬却说道:“所以,我们觉得这个人不是魔教的人。是一个正道中人,而且这个人还认得我们!”
张勇霖却不是那么好迷惑的,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讥讽道:“听费师叔的口气,似乎把我这个正道中人给怀疑上了……难道在下听到打斗声,跑到树林里查看也是一种错吗?……厄……难道那蒙面人和我穿的是一样的衣服?”
见张勇霖有点恼怒,乐厚说道:“张掌门,你说的不错。那……那人和你穿着一样的衣服。所以,我们师兄弟才不能不小心一些。”
“这么说,在下要找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了?”
张勇霖阴冷的说道。他心里明白,这个事情已经到了关键时候,自己刚才这一阵忽悠效果可不怎么好,一来这三个家伙本来就想诬陷自己,二来,自己出现的太巧了,衣服一样、个头一样、地点也一致,这怎么可能不受人怀疑呢?可是,刚才那个情形下,自己如果不站出来,丁勉三人肯定是要搜过来的,如果让仪琳出来,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对长辈又是尊敬无比,一通追问之下,恐怕立刻回漏了马脚。至于任盈盈,那更不能出来了,原因也一样,衣服没换啊。自己站出来,仗着华山派掌门的身份,说不定还可以震着他们三个人,如果任盈盈出来,一旦动手,立刻就陷入了危局了。
“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也不能不这样做。”费彬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勇霖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说道:“一没人证,二没物证,我自己怎么证明啊?”
丁勉说道:“张掌门,我刚才和那个蒙面人交过手。不如,咱们两个比试比试。到底是不是蒙面人,一交手就知道了!”
张勇霖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客套:“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请教了。”
张勇霖冲着丁勉一拱手,顺势摆了一个防御的架子,等着丁勉进攻。到了这个田地,丁勉也不再客气,一个纵身跳了过来,长剑一挥,直刺张勇霖的井肩穴。张勇霖左脚向后一撤,身子一偏,避过剑尖,右手一招“排云蹈海”直击丁勉的小腹。两人就这么剑来拳往的打斗到了一处。华山派名震江湖,华山掌法并不比剑法弱到那里。张勇霖一套套拳法使出来,精妙之处,纵使嵩山拳脚第一高手的乐厚,也不禁连连叫好。虽然丁勉拿着长剑,却是一点都占不到上风。长剑狂舞,犹如惊风骤雨,可张勇霖却不慌不忙,犹若闲庭信步,轻轻松松就化险为夷。看张勇霖行有余力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后招,只是不愿意使出罢了。
费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悄悄的对乐厚说道:“乐师兄,此人功夫了得,不如……不如趁眼下无人的机会,咱们联手,将他除去。”
乐厚为人厚道,他摇了摇头说道:“不妥,不妥。此非光明正大之举。再说,现在五岳剑派除了咱们嵩山派,其余四派,渐渐都有了式微的迹象。左师兄,雄心勃勃,绝对不会仅仅想着合并五派、咱们还是要给五派留些人才,给左师兄留些一通江湖的助力才对啊。更可况,此人内功深厚,对我们也心存怀疑,如果我们联手,他必然逃走。咱们未必能够拿得下他。”
费彬见乐厚不同意,心中虽然有点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再说了,乐厚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有理,能赢和能打死他,是两码事。这家伙要一心一意的逃跑,说不定还真被他溜了。
两人正在说话间,丁勉长剑一挥,跳出圈外,说道:“张掌门功夫,高强,想必不是那蒙面人。咱们就此告辞了。我们兄弟还要去码头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