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远亭抱着怀里的剑:「我不跟着你我去哪,我平城身处南疆,要不是听你杨家使唤,我来这里做什么。」
杨余思不能告诉他自己去找沈云笯,他如何能说自家兄弟叔嫂间的腌臜事,更不能让人知道沈云笯是辜肃女儿,若是泄露出去,云奴怎么活的成。
杨余思骗他:「我听闻魔教圣女美貌,我去见见。」
费远亭感兴趣地扬眉:「好啊,那我也见见,还没见到你对什么女人感兴趣,上次的青楼女也没了消息,你真是个薄幸人。」
杨余思停下脚步:「远亭,我要去做一件不能让人知道的事,不要跟着我。」
费远亭也停下来,他看着杨余思:「我知道。杨二,你变了很多,你很久没有出杨家了,你的剑还挥得动吗?」
他们两人少年相识,以剑相交,没有了锐气的杨二郎让他痛心疾首。
杨余思愣住,他摸上自己的长剑,闭闭眼:「还挥得动,只是换了方向,我的剑还是那么利。」
费远亭露出笑,他退一步:「好,那我们江湖再见。」
周围全是嘈杂纷闹的人群,不时传来魔教教徒惨叫,江湖草莽都裹着华服道义,这就是侠客豪情,红颜折催,少年梦倾的江湖。
杨余思抬腿正要走,却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冲过来,费远亭还来不及转头已经被一掌打飞出去,重重甩在地上,杨余思睚眦欲裂,他大喊:「远亭!」
辜肃抬手又扫落一片人群,他浑身是血,周身都是刀伤癫狂骇人,抬手间留下粉碎的碎肉,疯狂冲撞人群,已经没有了人样。
方才辜肃杀掉了所有埋伏的人,他捂着自己一身伤,用真气勉强压制住经脉中的毒素,冲去沈云笯院落,却见到一片火海,辜肃望着周围侍女的尸体,芒毒涌入心脉,他本已情恍惚,想不到太缜密,只头昏脑涨以为沈云笯已经遇害,心痛得犹如刀割,崩溃地跪下来,抱着自己脑袋大声哀嚎:「云奴啊!云奴!我的儿啊!」
以头撞地,哀嚎着犹如厉鬼。
辜肃摇摇晃晃站起来,他掐着自己命门,猛然一掌打在自己命门,真气逆流,将毒素全部逼向心脉,血液翻滚间,辜肃仰头大叫,眼眶爆裂,血泪顺着眼眶往下流。
辜肃往外冲去,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辜肃冲进人群,见杀遇佛杀佛,浑身浴血,癫狂如疯魔,魔教余众见到辜肃,士气大震,中原武林被辜肃杀得胆寒,纷纷退让,辜肃已经没有了几分智,他为了压制芒毒,经脉逆流,拼着最后一口气,毫无智,只见人就杀,就是魔教长老他也照杀不误,魔教众人被他吓得不敢反攻,自觉教宗保不住,招呼着余众后退,保留最后一点希望。
中原武林见魔教众人都全部撤退,只留下疯狂的辜肃,环山掌教厉声道:「对付这种十恶不赦的魔头,不必讲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早日为中原武林铲除祸害!」
杨行止握着刀,辜肃毕竟是沈云笯生父,他并不想出手。
杨余思坐在地上,抖着手喂费远亭吃吊命的丹药,手掌按在费远亭背后为他运气,要把费远亭从阎王手里抢过来,哪里管得了这些是是非非。
费远亭吃了药,有些转醒,他吐出大滩血,张着嘴要说话,杨余思赶紧附耳到他嘴边。
「二郎,不忘初心,不忘……」
杨余思流着泪大喊:「闭嘴,你别说话了!」
费远亭气若游丝地看杨余思一眼,抬头艰难骂道:「傻……逼……」
杨余思看着怀里的费远亭,见他死不了了,将人交给手下,拔出剑冲向辜肃,要将疯狂的辜肃捉住,不要他再伤人。
杨行止见到杨余思冲出去,大喊一声:「余思!」
也提刀跟着冲过去。
正派武林见有人打头,纷纷称赞杨家兄弟豪气,也跟着一起冲了出去。
杨余思提剑佯装刺向辜肃,另一手去拿辜肃,辜肃却一掌打向他,杨行止挥刀挡住辜肃,一把拉过杨余思:「你不要命了!」
辜肃打过来,杨行止刀若劈雷,砍向辜肃,他的刀,在整个江南无人敢摄其锋芒,杨家兄弟联手,逼得辜肃嚎叫着直退,他渐渐支撑不住,芒毒涌进心脉,整个人摇摇欲坠,抵不住这些后进晚辈。
突然,教宗之中异香扑鼻,竟然有纷纷的花瓣洒落,女人的娇笑传来:「这是怎么了,魔教的圣女受封实在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