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不在乎。
微眨了眨低垂的眼帘,跪身在伍书德等人之前的她心湖无波,缓缓扬起脸,不惊不怖的看向堂上样貌正义的县太爷,轻声开了口。
「……民妇……罪妇伍府刘氏……」
略停顿,半晌寻思,她为自己找出个确切的身份称谓。
「不,堂下人乃刘氏珍娘……」
仅管因为事发之后她受官府人拘捕,收监多日,不若平时得以打理梳洗自己而让她外貌衣装有些凌乱,但她珍娘毕竟是城中大贾刘府所精养出来的千金女,纵使再困窘的环境,天生自然,她也不会让自己流露出仓皇情,憔悴顏色。
而由于她特殊的身份──既是伍府媳妇,同时也是城中大善贾刘家的独生千金,所以县官也法外容情,并未强制她更换一般入监女子所着囚装,让她穿以平日惯用的简单衣装入监上堂,令她不至太过狼狈。
「堂下……堂下刘氏,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如若你从实招来,本官尚可酌情量判,要是你严词狡辩,本官定当重判不赦!」
惊堂木一敲再敲,虽次次撼动在场眾人却丝毫打不乱珍娘水波不兴的心。
她幽幽抬眼,轻瞅着县老爷。
她道:
「罪?我有什么罪?县老爷是指伍府买兇杀人一案吗?县老爷是因为那名兇手声称我花钱买了他,让他去杀害伍府卓氏而认定我有罪吗?」
砰的一声,县太爷手中惊堂木重重往案上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