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叹了一声,说道:“老五,看来那小子觉查到什么了。”
庄铁山盯着划破的泥障——里面空空如也,说:“大哥,也许是这小贼已经毙命回雁峰了。”
“我低估他了。听法印说他武功平平,这个我信得过。但当日月照在他手下吃了大亏,我还以为是月照太笨。现在看来,是这小子太狡猾了……算了,明天再想别的办法诱他出来吧。”
“嗯,这小贼如果活着,肯定会来。大哥,咱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好了。”
“守株待兔谈何容易?后天午时,等东二回来,我先北上长白,然后就回嘉兴。”
庄铁山一愣:“大哥,为何这么急着回去?”
赵无极挥手让众人出去,然后说道:“诚亲王已到南京,我要赶回去把《参同契》交给他。”
“那大哥何必来雁门呢?”
“唉,老五,众弟兄里我最信得过你,所以才让你打理北方一带。我已和东二选好了,立国之地就在长白一带。此地物产丰茂,地广人稀,而且地处边疆,几方势力都鞭长莫及。我此来一是看看你这里经营得怎么样,二来也是避祸。”
“避祸?”
“摩天崖已经对我起疑,因此才派邢飞扬下山。也正是因此,我才急着动手灭掉明月山庄,擒下朱氏父子。你知道,摩天崖虽然标榜清高,却一向是朝廷鹰犬。叁年来,我们在西部屡屡受挫,就是因为摩天崖出来的那个夜舞。”
“那诚亲王呢?”
“那个诚亲王不过是个野心勃勃的跳踉小丑,我与他虚与委蛇,只是想让他搅乱政局,那咱们在北方起事就容易多了。”
庄铁山沉吟一会儿,目光霍然一跳,抬起头来:“大哥,不如我与黄四哥一起……”
赵无极打断他:“此事不急。现在你这里最要紧,摩天崖只是图个平安,一群守成之辈,于我们不过疥癣之患而已。悍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况且只你们两个也灭不了它。”
说罢,赵无极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他手腕一紧,链子另一端的朱笑眉顿时醒了,慌忙四肢着地跟在赵无极身后爬了出去。
马棚外的邢飞扬一身冷汗,虽然刘魁隐约说过,但他还是没想到赵无极如此雄心勃勃,竟然真要立国称王。
一连听到四次马蹄声从不同方位传来,邢飞扬原以为是赵无极遇到了麻烦,手下从各地赶回报信。但在马腹下,他隐约觉得情况不对,怎会如此之巧?分别从四个地方给他送马?于是在大门打开前的刹那,他跃起身来,轻轻贴在门上。
然后趁众人注意力都放在马腹下的时候,他翻过打开的大门顺着墙根溜进院中,随后便一路跟到马棚。
此时他伏在棚外的梁上,看着众人纷纷离去,心乱如麻。尤其是那个被当作狗来驯养的女子……
静等四周恢复平静,邢飞扬悄悄在院中四处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