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想过向父皇禀报,辞退了夕玉。可恨总是在最後的片刻想起夕玉的细心温柔──这是麒心灵深处最缺乏最渴望的东西。因此,他气愤难过,却离不开夕玉。
隔天朝上,不出麒所料的,陈强果然上折子,自求卸去帝师一职。忍不住抬手敲敲额头,麒苦笑,陈强是他继位一年以来请辞的第三个老师了。其实他和前两个一样,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精通谋略,善於辞令。麒很喜欢听他们讲解世事。讲到兴致起了,常常引经据典,滔滔不绝。
准了陈强的折子,麒感到从心底升起的一种无力感。他们是不错的益友,可是,也仅止於倾听交流,却不能够站在高处拉上麒一把,把他推向更高的层次。因此,也只能算益友,而非良师。
“看来,朕又要拜寻新师了。诸位爱卿,可有谁毛遂自荐吗?”扫视群臣,却看到一个个乌纱帽……是啊,第三个老师了,想必这个皇帝不好料理啊。麒一勾嘴角:“或者,谁愿意向朕推荐一位呢?”
这次,乌纱帽们有了反应。最先开口的户部,他建议皇上张贴告示千金觅贤。而後是宰相,他认为皇上可以微服出巡体察民情,民意是最好的老师。麒微笑着一一点头。最後,他把目光投向陈强。
老家夥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麒的示意,干脆就装个哑巴人。看到皇帝的目光转了过来,陈强清清嗓子,缓步上前:“皇上圣明,臣有一位故人,与皇上的主张有所略同。若得此人,可保我大夏三百年基业稳定。”
“哦?”麒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以手之颌,一脸很赶兴趣的样子,“老师请讲。”陈强信奉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的道理,所以他仍然称呼陈强为老师,於是换得对方一脸感动。
“只是此人归隐已久。且,且很难请动。皇上如果有心觅贤,则需亲自登门拜访才好。”
“能得陈翰林如此青睐,不知是何方人物?”宰相插进来。
“乃是潇湘子文散是也。”
“文散?”有人低呼了一声。
“原来是他。只怕皇上亲自去了,也未必行的通。先皇也曾多次拜访,最後无矢而终。”
“是啊,我也听说,这个人极为狂放……”
“何需如此烦琐。”有人朗声说到,声音似玉碎,若银铃,清晰的打断了百官嘈嘈切切之声。
众人望去,只见得此人,目若点漆,唇若抹朱,仙风鹤骨,风俊秀。正是麒当朝以来第一榜状元──何金何香鱼是也。
“怎麽?难道我们的状元郎有更好的人选?还是说,难不成是想毛遂自荐?”理部也插进来。
“小生……臣怎可与那人相提并论。若硬要比较,就是萤火比之日月。皇上若能重用此人,别说三百年,至少是五百年的基业。且不动一兵一卒,四国江山唾手可得。”
“哦?可是如此人物……估计已经不是朕登门请教的级别了吧。”开了个玩笑,麒抬手示意群臣安静,挑挑眉毛,或许是对着美人的原因,就连他也不自觉的对何金放柔了声音。
“此人才貌皆在臣之上。但是却不难找到。”何金把自己也一并说了进去,且把自己的相貌堂堂说的理所当然一般。这让群臣中出现了阵阵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