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这样亲昵又带着宠溺的称呼…展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今天晚上先生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不像是个情绪外露的人,他是个成熟的男人,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是新闻上还是生活中她都对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哥哥充满陌生
那时展眉来到这个家两个月,满打满算才见了哥哥一次,还是在家宴上,哥哥匆匆现身而后有借口有事离开
从始至终先生只在哥哥向他问好的时候微微颔首,再也没有其他表示,也没有多余的关心,和对待她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她心下不安,怕因此让哥哥介怀,她是这个家的外来者,无论如何不该也不能成为他们父子关系的导火索
可她想到了哥哥临走时看她的眼,她不知怎么的竟然在那眼中看出嘲讽和讥笑…
她知道哥哥可能对她有怨言,但真的不想与他交恶,更别提他展现出如此不友好的行为,她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才惹得他发火,只能小心翼翼的在家里生活
哥哥平常不会回主宅,基本住在他早逝的母亲名下的一栋市区别墅内,前几天刚好是清明,他又回家一趟,展眉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午饭都找借口留在了房里吃,她不想成为他们父子关系的导火索,尽管她真的很想念先生
可是却在她落寞的吃着碗中的食物时,楼下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她那脾气有些极端的哥哥几乎是在咆哮,在二楼都能听到碗盘摔落的响动
她想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会事,却被保姆拦在房内
“您先别下去,小心受伤,少爷脾气有时候不大好,但有分寸,不会出什么事,您放心”
她蹙着眉显得很担忧
“我怕哥哥对先生动手,他们时常这样吗?”
“少爷不会动手的,您放心”,大宅的佣人嘴都很牢,她基本上问不出什么主家的八卦
等到下面响声停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推开保姆的阻拦,奔下了楼
她急的双眼通红,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先生,旁边餐厅杯盘狼藉全都糟了大殃
顾不上管那堆乱七八糟,她疾走两步,连小腿不小心被地上的玻璃碴子刮伤都不在乎,她缓慢的走到先生身前,跪在他脚边,先检查他没有受伤,而后松了口气,忍不住在他怀里恸哭出声
“我害怕…先生…”她哭的梨花带雨,眼泪止不住的从她的大眼睛里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先生任由她靠在自己的小腹将眼泪肆意的发泄,他的大拇指刮走她的眼泪,在她看不见的一瞬间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吸吮
“别怕…眉眉…我没事”沙哑的声音让展眉更心疼了
自此之后她不怕她的哥哥了,她开始疯狂的厌恶他,几乎在听到他的声音或者消息的时候都会反射性的皱眉
这个家似乎很多秘密,最让展眉怪的不是自己的哥哥和先生那几乎无法调和的矛盾,而是外界对于二人的关系的揣测
种种迹象表明二人之间虽然不能说是父慈子孝也能称得上是融洽,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她在这个家已经学会如何闭嘴,她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对无关的人透露出主宅的情况,那天的冲突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哥哥还是照常回家参加家宴,只是自那次之后他也收敛不少,起码不会再跟先生起正面的冲突,她几乎视哥哥为无物,她不能接受哥哥竟然那样对待先生
不知不觉中她对先生的袒护已经到了不论情况的程度
………
西城国际的大课间不能像公立学校那样有自己的播音社团,而是会准时播放学校音乐特长生的演奏曲目,今天是政闻同学的单簧管独奏——费加罗的婚礼
同学们踩着轻快的小调成群结队的走在去艺术大厅的路上,大课间后是素描课
展眉独来独往惯了,她让等待她的新朋友先走,这个朋友于丽丽是主动朝她搭话后大家才在一起做朋友,不过展眉更喜欢一个人
就在她将自己放在后排的笔盒拿出来时,有人敲响了班级的门
她抬头望向前门,皱了皱眉,门口的两人一身休闲装配大头靴,正直勾勾的望着她,谁也不先开口,展眉有些怪,她觉得氛围不大对,想要绕开门口的二人独自从后门出去
他们却开口叫住了她
“展眉同学,请等一下”她脚步顿住,回望他们,一脸不解和警惕
“请别害怕,我们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这里不方便谈话我们去你老师办公室吧”其中一个年纪更大些的男子率先开口,另外一个男人年纪小,拿这个本子跟在中年男人身后
展眉本不想理他们,但无奈他们搬出了自己的老师,她也只好跟着他们走到了老师办公室的谈话间
“你说你们是警察,我想看看证件”她抱着手臂一脸警惕
“好的”那两人倒是好说话,将证件打开给她看,还贴心的打开了内网给他看证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