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提醒你的,可...你的电话一直忙线”
来了来了!柯秘书在前排用手拼命的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的声音响彻公府。
画地为牢的能力被他们家齐董玩的太6了!明明自己做了错事被周小姐拉黑,现在一句话轻飘飘的就成了对方的不是。
移除黑名单,就在下一个转角!
周棉也是头一回拉黑别人,从小被教育不逃避,直面勇敢向前冲的家训让她从未如此任性过。被齐严当面挑破,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那你想怎么样”,下巴不知不觉缩在衣领中,声音微弱的像只小猫,是周棉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
“你你你的叫了一个晚上”,齐严的手悄悄挪到周棉的腰臀之间,掌心微微用力,带着不容忽视的掌控力。
“绵绵,我是谁?”
.....
司机的脸低的快看不到前面的路了,柯秘书的脸也被一直捂在嘴上的手憋的通红。
周棉快坚持不住了,二哥这车也千百来万怎么连个挡板也没有!现场直播这么久,柯秘书和司机还以为他俩在打情骂俏呢!
柯秘书:你们不是吗?
司机刘师傅:这不是打情骂俏,什么是?
库里南左转右转再右转,弯过几株百年银杉、经过几个池塘。隐隐听到晚宴上传来的浪漫背景乐-L’mourestBleu。
刘师傅退役前就是给首长开车的,行驶稳健,车辆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快到公府门口,卫大爷带着身边的小厮在大门处向库里南欠身示意。余光注视着汽车尾灯,脑子里想的是,公府是不是该准备挂红灯笼了。
晚宴还有半小时结束,Ann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大门口stndby。她看着库里南的尾灯,面无表情,冷酷如斯,像个瞎子,又像硌哑巴,嘴巴无声的张开阿巴阿巴的两下。
她再也不想问这个公府里任何出其不意出现的车了!
众人沉浸在晚宴的高潮,新上任的设计总监Lous正在致辞。虽然公府的Mr.u半小时前离开后就再没有回来,而浪漫至极的Lous天真的认为今晚ll的订单全都是源于自己风趣时尚的绝佳优势。
等音乐彻底消失在耳边,周棉自认为不动声色的在齐严的腿上挪了挪屁股。
“嗯?”齐严一双鹰目盯着她还在等待着答案,丝毫不让。周棉的四处躲闪的眼让他有些想笑。
周棉在外人面前一向稳的很。绝然的身世和从小处之泰然的气场让她几乎没有过多的表情出现。
此刻被自己三言两语逗成小猫,不得不说,齐严很爽。
月满则亏还有外人在,齐严知道适时收手。
他轻轻一提,把周棉从腿上放回去。动作轻柔,举止绅士,可握着别人的右手一直没松。
两人分开而坐,他拇指轻轻的揉了揉周棉的手背,上身向椅背上靠去,抬高了下巴闭目休息。随着齐严的动作幅度,从外套上飘出阵阵山茶岭的气味。
是一种很让人安心的味道。
“明柳柳和明家的关系你清楚吧。”
“嗯,明家重男轻女,女儿都是稳固政权的筹码。”
“她现在倒是找了个好筹码”,齐严很少评价别人的私事,这句话说的冷静,让周棉听不出他是阴阳还只是陈述事实。
“她...也是可怜”,周棉朋友不多,明柳柳算特别的一个。许是很多年没有见过明柳柳满脸泪水,记忆里不服输,不信命的柳柳让周棉心软,言语间不自然为她辩解几句。
“你倒是很关心她?”齐严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目光沉沉的侧过半张脸,一半在幽黄的灯光下,一半衬着窗外的月色,看不清表情。
男人又用视线锁住了她,周棉彻底放弃了把手挣脱出来。
敌不动我不动,她也学着齐严的样子靠在椅背上,仰起下巴闭上眼睛,回忆起从前。
“回京市之前,16岁那年我和柳柳在济南一起住过。明家的根基就在济南,那时候明家想要争取弹药方面的生意。恰好吴妈和爷爷说我一个正值年少的小姑娘身边都是些勤务兵,好没滋味。明家才送来了柳柳,柳柳...算是我的伴读。”
周棉18岁才算是彻底回到京市,之前的年月随着安保的级别,有时在海市,有时在山东,甚至一级戒备的时候在东北山里住过2年。
周家和彭家,军功章打下的江山树敌太多。周棉小时候时局不稳,国力不够强盛。内、外,很多股势力都在盯着周家和彭家。
更是盯着她,这个独一份的两将之星。
没了她,周、彭两家的强强联合只有一纸婚书,强度减半,极易不稳。
这些日子,没有自由的日子。
形单影只,孑然一身,身边的勤务兵都是轮岗制。
自周棉记事以来就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生活半径被囿于圈中,只能去家族势力庇护以内的地方。
甚至一个黑夜的电话就能让她立刻收拾行李转移。
不可以在一座城市久住,不可以出国,不可以去西南部地区,更不可以去边境和港澳地区。
这些都是周、彭两家被妥协的条件之一。
16岁的周棉在山东住了2年,算得上是她为数不多安定的日子。在山东她迷上了五岳之首,草木苍翠茂盛的泰山,迷上了王羲之的书法,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和明柳柳作伴的日子,肆意又宁静。
那时的两人在趵突泉玩水,在大明湖散步,那时的芙蓉街还没有那么多小商贩,只有几个一直在那里卖油旋回的老婆婆。
“我以为柳柳在明家会一直快乐,直到1年我见到20岁的她满身疮痍的仿佛踏入阿鼻地狱。”
周棉酝酿到嘴边的话、涌上心尖的酸涩,从没对人说过。
“柳柳经历过所有女孩的噩梦,挥之不去的阴霾”
“二哥....”周棉终于叫了齐严熟悉的称呼,可她的声音紧的像即将要崩断的丝线。
在山茶岭的包围下,委屈和愤怒交织上涌。小巧的鼻尖在车内温暖的空气中染上了红,消瘦的脸颊更显苍白。
“柳柳是因为我才被亲叔叔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