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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心中做完了种种道别,骑在马上,观无暝拉起韁绳回望着上头那大大地匾额——「李府」,顿觉心中苦涩。
再见了,她的知己好友,她心目中有缘无份的爱人,以及小胖胖。
牙一咬,清晨时间,观无暝快马在这无人的街道上奔出。
早些时间前,原来李烙一知道观无暝要离开,不由得了。是后面观无暝以回家为由,后者也才恍然。
「我还以为你这丫头是从小就给环儿捡着的,才连陪嫁也一同前来。」那时李烙笑说。
观无暝苦笑:「哪是啊,我可是有家有亲人的,倒是烎环……我可就託付给你了。」
李烙收起了笑意,一脸郑重:「那是自然。」
观无暝的心口似乎又裂了些:「天色差不多了,我这就啟程离开了。」拉着乖巧的马匹,她手腕上血红的玛瑙玉鐲让他楞了会儿,因为他认出那价值不斐,不像一名丫鬟该有的身外之物,故开口又问了问。
观无暝听见这问题,不由得松了口气,是她能够好好回答的,不用再骗人骗自己了……
她左右转了转手腕,严肃着小脸说道:「我命里缺火,算命的说,我不只天生就该取个『无』字,我还得时刻戴着个红玛瑙玉,身上带一小袋幸运红豆来增红呢。他说我未来的夫君,名中一字就得是个火字首。」
戴着玛瑙玉鐲的原因是说了,出处却没说。
李烙只是微微一笑,表示瞭解,没再多问疑惑的细项。观无暝也点头笑着回应,两人之间显得非常客气而生疏,之后就这么分别了。
李烙,李烙,尚未遇见你的那时候,我看着纸上的名,我以为,你将会是我未来的夫君,命中注定的夫君。可没想真正见着你的时候,是我心动,却也是我心碎的时候。
你终究不会选择我,我与你也註定有缘无份,我就算身上再增多少的「红」,也得不回一个你。
从此,别过吧。
在大街上骑马狂奔,观无暝流了一脸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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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玄王城的城关前,观无暝先是来了趟冬悸酒楼,因为这是和逍遥馆的人马所预先约定好的位置。
到了特别保留的指定座位桌去,一男人小僕打扮,样貌非常不显眼,他过来坐了一会儿她的对面桌,喝一杯茶,然后留下了一封信就离去。
观无暝不疑有他的上前拿走,连拆也不拆就收进自己衣夹里。
这一向是逍遥馆的人马所为,他们一向以不显眼的人、事、物去传递消息,虽然不晓得这会儿又打听到些什么,但观无暝知道自己又得伤荷包了……无可奈何,毕竟这些都是攸关烎环事的。
逍遥馆的人说有多就有多,不只打探消息速,连处理事情跟隐瞒事情都是一流。啊对了,捏造也是。
本是无父无母孤儿的烎环,在他们的帮助下,硬是可以捏了一个暴发户之女的身份。郊外处,还莫名多了一个外表坚固、里头颇有奢华意味的「家」,然后一票的亲朋好友、大叔婶婶小舅阿姨等等都找来了,一起见证这个大婚事。
甚至连之后嫁妆都弄得逼真非凡,不得不说,逍遥馆他们精打细算和做真造假的程度都非常人所及。
只是这些资费,可都苦了观无暝这十六年的积蓄银子。
好在娘亲疼她,十年拜师苦读也硬是给她存了十年零花金,爹和兄姊也宠她,她一伸手想要几枚铜板买零食吃,他们一定都给纸钞……就这样连续几天搜刮下来,终是满足了逍遥馆的胃口和大手笔的「捏造」。
是说烎环的嫁妆,原是观无暝要拿自己未来的来充,可前者坚决不愿,死都不接受。观无暝不得已,只好找观訾索取「被拒婚的精赔偿费」。
那时观訾还瞪大眼,对这赔偿费的名目惊愕了一会儿。可一想到女儿外表总装作若无其事,内心却不愿说出苦楚的性子……故也是爽快的一挥手,金子银子都给齐了。
可还是不够啊。
暴发户女儿的嫁妆,哪能寒酸呢……这该死的设定,偏偏还是观无暝自己想的。
后面无奈之馀,观无暝再摸摸鼻子,蹭去娘亲房间。
她跟娘亲说,要为这段伤心事出外闯荡江湖一段时间,说到钱不够用,可能会遭遇到的悽惨命运时,娘亲鼻子一红,终是会意了女儿意思。但她并不反对,她也是个会让长大的孩子独立自主的,何况还是遭遇了被悔婚这件破事儿……六妹妹的确该出外走走、散散心的,她相当同意这样决定。
只要一天三封三十字以上的家书,她可以做主把李氏一族退婚的赔礼金都给观无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