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抱紧,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埋在她颈窝,“清,我需要你。”
不要一再挑衅消磨我的爱意与感激,放弃那些愚昧无知的同类,乖乖地站到我这边,和我统一战线。
我们才应该是这世上最相配的命运共同体。
共同的本源在耳鬓厮磨里震颤发热,像是兴奋,又像是恐惧。
针对非人类的虐杀停止了,知情的两人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清留在了容静的家里,宛若新婚的两人亲密得仿佛没有半点嫌隙。
但在清所不知道的地方,逐渐摸索出本源用法的容静开发出了更多更有针对性,也更加残忍痛苦的研究方法,利用自己一步步高升的职权,不动声色地通过实验搜集着他想要的数据,也操纵着各种变量悄无声息地夺走那些发觉到不对劲、或是被折磨得暴走的非人类的能力。
每组数据背后都是受尽折磨的非人类们的血泪甚至生命,他控制着自己「掠夺」的力度,不再额外制造那些“木乃伊”,于是那些研究对象的死亡也不会再被联想到那个虐杀非人类的罪犯身上。
他很满意这种循序渐进的折磨,从前那些负面情绪在目睹那些低等动物们原形毕露地痛苦嘶吼、乱冲乱撞甚至暴走失控后,抽丝般从他身体里剥离。
他得到了一种与过往一切快乐都不同的愉悦,他爱上了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合法化自己的意图远比虐杀更加让他拥有成就感,他充分将这些低等动物敲骨吸髓、利用殆尽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即便偶尔遇到那么一两个认为他提出的实验方案过于残忍,因此表现出不赞同的“刺头”,他也能用非人类的力量轻松将他们化为己方队友。
但他这堪称无敌的能力在清身上失效了。
在他第一次尝试着使用言语「蛊惑」失败后,看着清那双澄澈平静的眼睛,他再也找不到丝毫曾经的心动了。
取而代之的是,忌惮。
看着容颜始终未变的爱人,想到她曾目光坚定地阻止自己对非人类下手,想到那在人类和非人类身上无往不利的「蛊惑」在她身上失效——
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杀意。
她是他理想中的完美爱人,但她同样是他前进路上最大的阻碍。
可他的力量来自于她,他不敢轻易尝试……也或许,在这份犹豫之中还有两人间这段难得的感情在作祟。
直到在外负责搜索同类的非人类们带回了一只年幼的、纯种的、强大远超目前收录的一切非人类的巴巴里狮,他终于看到了不再被拘束的曙光。
但还不等他先见到那只小狮子,清就先他一步下手封锁了他通往自由的路。
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等到他醒过来时,清已经在他手里被「掠夺」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她那张脸,那双眼,甚至连唇角的那抹笑容都和初见时并无二致,她安静地躺在他僵直的臂弯里,虚弱的手指顺着他眉心缓慢下滑:“小静,再不收手就迟了……”
她眼里的光芒逐渐黯淡,最后那一句话像是阳光下蒸发的水汽,“你不知道,你所追求的强大……本身就是一种诅咒……”
属于她的另一半本源被掠夺着充盈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一如既往的,温柔地包容着他这个刚刚亲手杀掉它主人的凶手。
然后在那只手落下的瞬间,他前面数年经营而来的一切力量,全都像泡沫一样,消融了。
过去线终于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