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暴雨无情冲着砸着,发出沉闷的痛,以及那种渴望更加强烈更加暴力地被揉碎砸烂,然后彻底新生的冲动。
浑身上下无数毛孔里渗出来的不再是汗,而是一种兴奋,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再没有哪一刻能比现在让他更加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死死盯着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已经循着那道浓郁的香味来到他身旁的林琅。
“涂衔宇,收起你那恶心的味道。”
他扭头看向一旁面容冷淡到近乎残酷的林琅,嘴角那情不自禁绽开的笑容又缓缓收敛了回去。
“再用这种眼看她,我就挖了你这双眼睛。”
“收起你那些肮脏的心思,涂衔宇。如果你敢对沉汨出手,我保证能让你尝到比你所畏惧的那些折磨还要痛苦百倍的死法。”
先是师仰光,现在又来了一个林琅。
肮脏的心思……恶心的眼……
他像是一只被嫌弃到恨不得一脚踩死的臭虫,在朝她爬去的路上,总能遇到一只又一只朝他毫不留情踩来的脚。
可是那又如何?即便是要死,他也一定会死在她身边。
林琅看着他脸上短暂消失后越发放肆的笑意,绷紧了下颌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想死……”
“林琅,”已经结束完演奏的沉汨不知何时跳下台来,笑着招呼他,“该送我回去了。”
林琅蓦地松开手,脸上的冷凝瞬间收得干干净净,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与温柔:“好。”
涂衔宇垂眼看着林琅不动声色地隔开他,护着沉汨朝大门走去,他袖子下的手动了动,却始终没能朝她伸出去。
他看着林琅脱下大衣披到她身上,他看着门童垂首开门透出的恭敬姿态,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得离他越来越远……
脚下却仿佛生了根般定在了原地。
为什么……会胆怯呢?